波圖加爾的發際線很高，給人一種很睿智的感覺。
看到高深到來時，他感到十分意外。
兩人打過交道，但那時候的高深只是一名實習生，可現在，高深是皇馬主教練。
代理？代理也是主教練！
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高深還挺能侃的，一見面就訴苦，說他在一線隊如何如何孤立無援，上級領導要求他怎樣怎樣，可現在手頭上沒人，能怎么著？
“米歇爾，新主席說的話，想必你也知道吧？”高深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當即圖窮匕見。
“什么話？他說了很多。”波圖加爾皺眉思索。
“就是那一句，他主張對皇馬的球星進行考核，把不稱職的球員砍掉一半，整頓更衣室。”
波圖加爾雙眼閃過驚色，不敢相信地看向高深，高深則是一臉無辜又無奈地點頭。
這頓時讓波圖加爾聯想到傳聞已久的消息。
管理層要動真格了！
零五年一月份，盧森博格取代雷蒙，出任皇馬主教練，目的就是要整頓更衣室；盧森博格下課前，皇馬更衣室發生了兵諫，巨星們對他的強硬做派極其不滿，當時的主席弗洛倫蒂諾用卡羅，就有消息說是要壓下巨星，只是沒想到，卡羅人太好了，又一個懷柔派。
于是，從換帥到技術總監薩基下課，問責一步步往上，最后是弗洛倫蒂諾辭職。
但也有一種說法，弗洛倫蒂諾原本可以不辭職的，只是他無法狠下心腸對巨星們動手，所以才安排副主席馬丁上任，就是為了搞掉那些巨星。
也因為如此，所以馬丁一上任就喊出要把不稱職球員砍掉一半的狠話。
如此說來，高深豈不就是新主席手中的那把刀？
……
高深之前還不知道，原來過去這一年，皇馬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當年他在國內也看到一些新聞報道，但沒有這么多的細節，只是一個很大很空泛的報道，例如弗洛倫蒂諾下臺，例如盧森博格被解雇之類的。
波圖加爾以為高深都知道，再加上這些在內部也不是什么機密，一套就全說出來了。
這里頭的驚心動魄，比起高深待過的企業內部的勾心斗角，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高深心中也隱隱有些興奮，他敏銳地嗅到了機會。
聊了半個多小時后，波圖加爾對高深的要人是大開綠燈。
他甚至直接拿出了二隊的球員名單，讓高深盡管在上面選人。
卡斯蒂亞本賽季征戰于西乙聯賽，但成績不上不下，目前排在第八位，往前是不可逾越的天花板，根本無法升級，也不需要擔心降級，波圖加爾倒是有底氣豪爽一把。
高深也給足了他面子，承諾會提前跟他溝通出場球員，所有不被列入一線隊出場名單的球員，都可以回到二隊參賽，保證二隊的比賽成績。
波圖加爾起初還沒什么，可看著高深這一筆一個鉤，他手底下的主力球員是一個接著一個地離他而去，心里頭那叫一個疼。
隊長阿韋洛亞、主力中鋒內格雷多、中場德拉雷德、后腰哈維·加西亞……
高深每打一個鉤，波圖加爾的心就抽一下，他只能寄望于高深能兌現承諾，讓這群球員可以回到二隊參加比賽，否則他以殘陣征戰西乙，怎么踢？
當然，從體系上來說，無條件為一線隊供應人才，這是二隊的天職。
高深留意到了波圖加爾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皇馬的青年隊真的是人才濟濟，只可惜沒有一條合理的通往一線隊的晉升途徑，再加上皇馬一線隊的競爭如此慘烈，導致自家青訓人才很難在一線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