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出去跟那大漢說話,現在就是多瞅他一眼,糜芳都覺得辣眼睛。
陶商看著糜芳這幅窩囊樣子,心中恨其不爭的同時,也不免暗自嘆息,果然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死狗扶不上墻。
“糜兄,你乃三軍主將,對方前來挑釁,你連面都不露一下,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糜芳使勁地搖了搖頭,道:“大公子,那漢子昨夜一拳,打的我現在三魂還去了兩魄,如何再與他對陣?說什么也不去!”
陶商起身,安慰道:“糜將軍,你乃三軍主將,身負重任,如今有外地前來,你若不出頭,讓下面的士卒和將領們看到,焉能服氣?日后此事傳回徐州,讓同僚知曉,你又如何掌軍?你大哥好不容易為你爭取了一個掌兵的機會,因為這點小事毀了他一番苦心,你又如何能夠面對他?”
糜芳小咪咪眼游走的盯著陶商,似是有所動搖。
“況且,我軍弓弩手已然射住陣腳,那大漢又不是銅頭鐵打的,還能破開弓弩陣沖過來揍你?糜兄未免杞人憂天。”
糜芳聞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吧……來人,取我甲胄來!多安排護衛送本將往轅門外……會敵!”
陶商見狀,點頭豎起拇指,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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轅門之外,徐州軍清一色的藍布甲胄,以手持半人之高的巨盾的盾牌兵為前稍,列陣堵住營門,一面面的盾牌落地,幾無縫隙,猶如一面巨大的陰冷鐵墻,將轅門里外堵了個水泄不通。
徐州軍的弓弩手分為三鎮,其中的兩鎮布置于左右翼以及塔樓之上,另有一鎮蟄于盾兵之后,弓弩搭劍,仰天斜指,仿佛是要將天空的烈陽射下。
出了營門,數百步之外的空地上,數百身穿各種顏色面料服飾的民兵,手持不同的鐵具,或叉或短斧或是鋼刀亦或是鋤頭,排開陣勢,搖搖的與徐州軍的大營對峙。
這些民兵不著甲胄,兵器也是各式各樣,雜亂無章,其中也無遠程弓弩,面對徐州軍壓住營盤的弓弩手陣,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得到那搭在弦上的箭,散發著幽冷而徹骨的殺氣與寒芒。
就在這個時候,徐州軍守護在轅門正中的軍隊,緩緩的向兩邊打開,被盾牌兵堵的水泄不通的陣地,在正中間分開了一個口子,卻見全副武裝的糜芳在一隊親衛的保護下,緩緩地來到陣前。
糜芳的眼睛四下掃視觀望,尋找那大漢的蹤影,卻突然迎接上兩道冰冷的目光,但見那大漢一雙胯下一匹劣馬,手提一柄長柄的斬馬虎頭刀,正惡狠狠的瞪視著自己。
只是這一個對視,糜芳的背后就開始冷汗淋漓,胯下都有點濕潤了。
糜芳認出了那大漢,大漢自然也認出了糜芳,這小子,不就是昨夜招呼那些兵勇要拿下自己的那個“領頭的”嗎?好家伙,本以為對方是幾個徐州軍的兵勇,不想居然是掌軍的將領,著實是令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