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莊內的反擊戰打響了!
許莊的外圍,黃巾軍的后陣已經被徐州軍沖破,鼓動繼續進攻的號角聲再一次響起,徐州軍的將士們歡欣雀躍,又開始在激進的號角聲中組織攻勢,又一次沖向了黃巾軍在莊內的前陣。
山崩地裂般的喊殺聲里,徐州將士們層層疊疊的從黃巾軍陣的缺口中進入莊內,對著那些燒殺搶掠的黃巾士兵進行擊殺,而許莊內的民兵組織的反攻也已經成型,近千的漢子揮舞著刀槍亦或是鋤頭耙子與徐州軍夾擊一處,使得黃巾軍的傷亡數字急劇上升。
適才還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的黃巾軍此刻變的雙拳難敵四手,面對的又是前后夾擊!陣勢被沖潰后,顯得那么不堪一擊……
反觀是許莊的民兵此刻倒顯得猶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
“何帥!勢不可挽!我們還是快點撤吧!”面對已經潰敗的頹廢局勢,黃巾將領們全都慌了手腳,力勸何曼撤離。
“退!往哪退?”何曼痛苦的嘶吼道:“漢軍早有預謀……前后夾擊,四面皆敵,你讓我往哪里退?!”
黃巾將領急忙道:“何帥!麾下的崽子們縱不能脫,我等護著何帥,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我不走!”何曼眼中充斥著血絲:“兵都打沒了,還留老子作甚?都給我聽著,再有敢言退者,斬!”
何曼說完這話,他身邊的黃巾校尉不由得都在心中叫苦……這一下,是真的完了。
徐州軍的將士們迅速蠶食著黃巾的軍眾,仿佛一塊小小的河堤被螞蟻啃出了窟窿,瞬息崩潰、眨眼便被洪水吞沒。
仗打到這種程度,就算是陶商也能看得出來……許莊大局已定。
“報~~~!”
一騎傳令兵飛速奔至陶商和糜芳面前,道:“啟稟糜將軍、監軍!前陣李都尉有告,黃巾軍中,有愿降者,請糜將軍和監軍示下。”
糜芳轉頭看向陶商,咨詢道:“大公子,您看如何?”
陶商鄭重的反問道:“糜兄何意?”
糜芳沉思了一下,低聲說道:“不過是一群亂民流寇……殺!”
陶商聞言愣了一下,接著將頭扭向戰場,種種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接憧而來。
痛惜、憐憫、無奈……種種的情緒交雜在一起涌入腦海,適才戰場上拼殺的血景、悲鳴的嘶吼、痛苦的哭泣,夾雜的都是這些底層人民對于這個無情時代的怒斥與控訴。
所謂的黃巾賊眾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他們的需求其實并不多,只是一口吃食,一抹睡塌,不過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生物最基本的要求而已。
身為一個人,卻只要求和牲畜一樣的需求,豈不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可是這個時代已經連最基本的需求都不肯給予他們滿足!若不是走投無路,誰也不愿意走上這條反抗的道路。
都是活生生的人,反抗不是因為理想和野心……而是環境將他們由良民逼成了野獸,而這些野獸兇殘的噬人也僅僅不過是要一口果脯之食而已。
他們只是想活下去。
“告訴各都尉和校尉,前陣敵軍,無論身居何職,也無論其降意真假……準降。”陶商一字一頓的吩咐,沒有任何的猶豫。
糜芳聞言一驚,忙道:“大公子,我們沒有那么多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