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韓浩所率領的泰山兵,其作戰之勇武,戰力之彪悍,著實是令人刮目相看。
徐榮一直跟在陶商的身邊,和他一起負責調遣兵馬,眼看著河內的泰山軍的嗜血善戰,亦是不由的露出了詫異之色。
觀察良久,徐榮方對陶商低聲道:“王匡麾下的泰山兵,著實是名不虛傳,前番諸侯聯合,董相國設計于小平津打贏王匡,著實是勝的僥幸,單以戰力而論,這支兵馬,當僅在洛陽北軍之下……可惜了,這么善戰的一支步兵,卻屬于王匡,著實是可惜。”
陶商聞言,轉頭看向徐榮,問道:“泰山軍也是王匡一手訓練出來的,跟著他怎么叫可惜?”
徐榮搖了搖頭,道:“這支步兵,無論是體力還是戰意,皆乃上佳,任憑誰來訓練都不會弱了,但若是放在我的手中,不用一年,則必能成為天下少有之強卒……”
陶商白眼一翻:“想不到,昔日西涼軍中的中郎上將,居然這般能吹噓。”
徐榮嘿了一聲,道:“陶公子,你年紀輕,不知我的本事……不是徐某自夸,說實話,活了這么一把年紀,若論練兵的本事,當今天下除了一個人外,我還真就是沒服過誰。”
“真不容易,至少還有一個人能讓你服氣。”
陶商看著自信滿滿的徐榮,笑道:“那個人是誰?能讓我們練兵練的天下無敵的徐將軍,自認甘拜下風。”
徐榮搖了搖頭,道:“說了你也不認識……此人現下官位不高,僅僅是都亭侯帳下的中郎而已,姓高名順,此人前一段時間,剛剛訓練出一支號為陷陣營的八百步卒,真乃天下強卒魁首,讓我不佩服都不行。”
陶商心下暗道……真小瞧人,你怎知道我不認識他。
“陷陣營,真是個高大上的名字,日后有機會,自當領教領教。”陶商也沒有點破徐榮,只是笑著應和。
此時此刻,三家諸侯的聯盟軍已經將白波軍賊寇切為數斷,令他們的指揮失靈,首尾不能相顧。
白波軍的兵馬被官軍切為一波一波的,得不到將領的直接指揮,本身又都是經過一場大戰,體力和士氣嚴重不足,面對以泰山軍、徐州虎衛軍、平陽親兵為主的官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大部分的普通士卒已經失去了戰意,心中充滿了絕望。
值此時刻,幾乎沒有一個人愿意為那些自相殘殺的渠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他們紛紛拋下武器,抱頭跪倒在地上,希望能夠為自己換來一線生機。
郭大,楊奉等渠帥被泰山兵單獨截斷在一處陣地中,三千泰山軍在前,徐州虎衛軍在后,兩相夾擊,把白波谷的四位渠帥的撤離路線全部堵死,讓他們遁無可逃。
郭大勒著馬匹,在原地不停的打轉,一臉驚詫的來回掃視著四周圍定的漢軍士兵,驚恐萬狀的嘶聲喊道:“老五呢!老五何在?他不是負責把守山谷的各處通路嗎?怎么會放官軍進了自波城!?”
可惜事到如今,胡才已經不會出現在這里來回應他了。
即便是可以,依照胡才現在的心境,想必也無顏面對郭大這位昔日的兄長兼主人了。
漢軍連戰連勝,場內投降棄械的白波軍越來越多,郭大、楊奉、李樂、韓暹四人身邊的兵勇越來越少,四個人心中,此刻都充滿了深深的絕望。
“老五!胡才!這是怎么回事?官軍為何會殺進谷中!為什么?!”郭大還不死心,猶在聲嘶力竭的恐怖嚎叫。
“笨死你算了!”相比于郭大,楊奉的頭腦明顯還是活絡許多,只見他虛弱一笑,一邊搖頭,一邊苦澀的言道:“白波谷易守難攻,不用多少兵馬便可阻擋數萬精銳,老五熟悉谷中地形,若是用心,焉能讓官軍乘虛而入?”
直到這個時候,楊奉終于明白了陶商對他為何前恭后倨,敢情是暗中受降了胡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