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轉過頭去,跟陶商對視兩眼,二人心照不宣,都從對方的眼眸中讀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眼前的這個人,著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若是生活在徐州,陶商和郭嘉一定不做他想——七天之內就地弄死!絕不拖延到下個禮拜!
但既然對方是劉表的手下……
那大家就交個好朋友吧。
想到這,陶商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真摯的笑容,道:“聽蒯先生適才的言下之意,劉荊州似是有意乘著袁術與陶某交鋒,奪取南陽郡?”
蒯越一邊捋順著胡須,一邊笑道:“荊州七郡之地,獨缺南陽,我主夜不能寐,寢食不寧,如越估計的不錯,劉荊州此刻已經起兵去進攻南陽,屆時我主還會斷了南陽郡通往東南的糧道,擾亂袁術的大后方……以越度之,袁術一旦知道消息之后,便會作速撤軍去奪南陽,屆時公子與劉荊州兩路夾擊,必可戰勝袁術,以竟全功。”
陶商聞言眉毛一挑,心中暗自思量。
看來,劉表此番派遣蒯越前來,似乎不是僅僅要賣自己一個人情這么簡單。
不過這話陶商不方便直接去問蒯越。
主憂臣辱,陳登代表陶商問出了其心中的疑問。
“劉荊州既然意圖奪取南陽郡,乘著袁術駐兵東南,直接出兵搶回去就是了,又何必特意來告知我主?若是真要賣我主一個人情,又何須派來先生這樣的荊州重鎮?此舉著實令人揣測,先生若有誠心,不妨告知我主劉荊州真意如何?”
蒯越的面色一正,義正言辭道:“陳元龍不愧是徐州士族魁首,果然了得!越深感佩服……不錯,若只是要賣公子一個順水人情,完全無需越親自前來,但我家劉荊州卻是有意借此良機,與太平公子結交一下。如今天下紛亂,豺狼四起,煙火彌漫,以至狼行狗肺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輩紛紛秉政,而真正的賢能股肱,忠臣義士,卻不得不潛身縮首,靜待天時,以求報效朝廷,拯救蒼生于水火之苦……”
蒯越的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卻見郭嘉的兩只眼睛頓時睜的渾圓。
姓郭的轉頭看了看陶商,又看了看蒯越,頗有些不確定的道:“蒯先生適才所說的賢能股肱,忠臣義士,指的該不會是……”
蒯越沖著陶商微微一欠身,爽朗道:“指的正是陶府君!”
“嘔……”
郭嘉一陣惡心,不由得有些反胃干嘔。
蒯越見狀頓時一驚,忙關切道:“郭先生身體不適?”
郭嘉虛弱的用旁光掃了陶商一眼,擺了擺手道:“老毛病了,隔三差五的犯,不妨事,不妨事。”
陶商的臉色略有些不善。
郭嘉這小子最近過的消停了,頗有些欠收拾。
蒯越關切的跟郭嘉說了幾個治反胃的藥方后,方才繼續對陶商道:“我家劉荊州乃是漢室宗親,魯恭王之后,少年時便知名于世,與汝南陳翔、魯國孔昱、山陽檀敷同列‘八俊’,賢名廣布天下,而陶府君年不足雙十,便已是一郡之長,與天下諸侯并列,且有許子將十句金評,雅號太平公子……越說句吹捧之言,陶府君與劉荊州,可謂是我大漢朝的南天雙柱,又皆是天下聞名的雅量之人,君子之士……若是不結為盟友,成唇齒邦交,豈不可惜?”
“結盟?”陶商聞言頓時愣住了:“劉荊州想要與我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