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陪笑道:“許公,此事著實是個誤會,這一位,乃是我徐州彭城的中軍鎮將曹豹曹將軍,他適才一時情急,誤以為許公乃是奸細,因而下手重了些,實乃事急從權之舉,還望許公海涵見諒。”
許靖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徐州軍的中軍鎮將,難怪難怪……曹將軍真猛將也,果然是有萬夫不當勇!出手這般狠辣,揍的老夫現在還渾身疼。”
曹豹頭一次被人這么大尺度的夸贊,著實是有些汗顏。
“許公謬贊了,曹某慚愧……”
陶商趕緊轉移話題:“許公,您怎么會如此出現在我的營寨外邊,還被當成奸細抓起來了?”
許靖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楚哀痛之色。
“孩子,孔公緒當初為孫堅和袁術聯手所害,這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陶商聽了這話,臉上也露出了哀痛之色。
孔伷的死,早在陶商的意料之中,但那個時候陶商自己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能想辦法在袁術和孫堅兩大強手之中,護得孔伷的周全。
可不管怎么說,孔伷是自己重生在這個時代之后,第一個肯幫助自己的諸侯,就算他很膽小,就算他高談闊論不干實事,但不能否認的是,孔伷對自己,確實是非常的不錯。
包括眼前的這個許靖,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陶商沉默了許久,方才道:“孔世叔之死,陶某知曉,可恨陶某鞭長莫及,不能在孫堅和袁術的手中護住世叔的性命,心中實在悔恨。”
許靖苦笑著搖搖頭,道:“話也不能使這么說,你一介雙十青年,周旋在這天下的虎狼之中,已屬難得,還談的什么保護他人?況且如今孫堅已死,你還在濡須塢一戰擊敗袁術,天下聞名,也算是為孔公緒出了一口氣,公緒九泉有知,心中亦是瞑目。”
二人回憶起當初的事,感慨萬分,不勝唏噓。
陶商又問起許靖的近況:“許公,孔刺史死后,你自己是怎么過的?”
許靖沉默了一會,方才長嘆道:“最近的一年,老夫一直是在交州,交趾太守士燮對老夫頗為敬重,故而權且棲身其下轄。”
陶商聞言,心下暗自默念……士燮。
自己打從接手丹陽郡后,就一直有想跟交州的士燮有溝通的意思了,交州有很多自己想要的資源,只可惜一直沒有一個很合適的機會,而且他手底下也沒有能夠跟士燮相熟的接洽人。
可是看許靖的意思,士燮對于他,似乎是頗有些尊崇之意。
“既然士君對許公尊重有佳,府君為何還要來這徐州之地呢?”
許靖沉默了片刻,半晌方才無奈的道:“交趾郡終歸是遠離中土,屬于邊塞之地,那里天氣四季炎熱,老夫在那邊,還是頗不習慣。”
許靖這話倒也不是他矯性,說的是大實話。
交趾郡下轄十城之地,地域包括后世的廣西,廣東,越南北中部等地區。
東漢末年政權動亂,交州地處漢朝的最南境,遠離紛爭,雖然是較為安定,但在開化程度上,跟中土的繁華相比,差的著實不是一點半點。
后世的廣州在中國境內的經濟屈指可數,但在東漢末年,嶺南依舊是屬于開發較晚的落后地區,而且當地的土著居民比較混雜,漳氣的布置也廣,山嶺中頗多猛獸,像許靖這樣的人物,去了交州雖然是受到了禮遇,但在他心中還是有一種被發配到邊境的感覺。
找機會回中原,對于許靖來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許靖在交趾郡知道了陶商目前在漢境也是風頭正盛,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特別是聽說連袁術都敗在了他的手中,想必實力已非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