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一次兩次也就那么樣子了,但這時間一長,陶商拿腳指頭也會想的出來,那些跟隨頭領在吳郡駐地的原水賊兵馬,一定會大有怨氣。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一般很少會去嫉妒那些不認識的有錢富豪,卻偏偏喜歡嫉妒身邊認識的那些小富之家。
換成誰誰也不平衡,同樣是投靠在陶商手下地下的水賊,甘寧和周泰的手下跟隨陶商駐扎在金陵城,當了水軍,一個比一個活的精神,一個比一個像人……反觀剩下的那些傻吊頭領,私心甚重,非要獨立治縣,現在倒是好——首領們倒是獨立了,可底下的兵呢?一個個左右不是人,當兵當的還得要靠別人接濟!一天天活的跟要飯的似的,這日子反倒不如當賊的時候舒坦了。
時間一長,那些水賊崽子和他們執意要獨立郡縣的首領,勢必要離心離德。
這就是所謂的分化啊。
陳登這老小子,損到家了。
“盛憲對付我的招數,應該不是只有這一招斷糧吧?若是只有這點能耐,他只怕是也做不得這么長時間吳郡的太守了。”陶商繼續詢問。
韓浩額首回答:“府君英明,盛憲除了限制吳郡下屬縣城駐軍的糧秣之外,還給他們下了一劑猛藥——便是讓駐扎在各縣的兵馬,討伐吳郡境內的山越渠帥。”
韓浩口中所言的山越,并不是單一的指住在山中的越人后裔亦或是江南土著。
不論是什么樣的山民亦或是土著,對于江南各地的郡守和縣長來說,即使是不好管理,也屬于下轄的治民,有時候就算是招惹不起,那只要不反叛,就可以容忍。
但山越中的首領,一旦掛上了渠帥兩個字,就不太好聽了。
說白了,跟張角那一類的造反派無異,屬于純純的地方賊寇。
東漢末年,吏治貪腐不止,再加上群雄割據,兵連禍劫,很多底層人民為了逃避戰禍,竟是舉家斷戶的遷入深山中,有的看破了紅塵的豪強大族也往往合宗入山,甚至發展成匪盜。
這是一種普遍的現象,而江南之地,由于對山民和土著遺族的歧視,有時候也將這一部分統一稱之位山越,二者時常互用,但實則在性質上卻絕不相同,山越宗賊的叫法,有時候,指的其實是漢族的地方叛逆領袖。
而盛憲讓駐扎在吳郡各地的賊首,去討伐吳郡本地的山越渠帥,說白了,這根本就是借刀殺人,憑那些水賊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到。
江南各地,山越宗賊皆有,但就目前來講,實力最大的兩支山越宗賊都是在吳郡境內。
一個是徑縣附近的山越渠帥祖郎,他自打入山當了山越之后,便一直活動于宛陵地區,與東漢政府作對。
直到陶商接手丹陽郡后,帶來了以許褚,徐晃,徐榮,陶基等一系列猛將之后,威震丹陽郡四方,使金陵城大治。
祖郎再牛逼,也不太敢在擊敗了袁術十萬之眾的金陵軍面前嘚瑟,隨即東移,將麾下的宗賊,向吳縣的所在地轉移。
而吳郡的本地,則是有一支更強大的山越宗賊。
麾下擁有一萬人眾的嚴白虎!
依照陶商目前的實力,嚴白虎就算是有一萬宗賊之眾,但也就是只能跟地方的縣兵或是其他的山越渠帥裝裝蛋,在金陵城的兵馬面前,嚴白虎連個響屁都算不上。
他最多就算是個蔫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