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緊緊的盯著趙云坐下的嘶風赤兔馬,又看了看馬匹上的那個相貌俊朗的青年將軍,雙眸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燒天熾云,粉碎天地,羞愧且嫉妒的光芒狠狠的扎在趙云的身上,如同刮刀一樣,仿佛要將他切成一片一片的,方解心頭之恨。
赤兔馬在呂布心中,就猶如他的媳婦一樣。
媳婦被姓陶的拐帶走了騎不說……還借給別人騎?!
呂布的肺管子幾乎都要爆炸了!
他一夾雙腿,打馬來到陣前,揚起手中鋒利的方天畫戟,遙遙的指著趙云,高聲怒喝道:“兀那賊廝!你給我滾出陣來!”
呂布的咆哮聲是發自內心的吼叫,那聲音撕心裂肺,聲音奇大不說,且還刮的人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就好似一個怨婦一樣。
趙云聽了這個吼聲,渾身雞皮疙瘩直掉,他疑惑的看向對面的呂布,卻見那個男子身材魁梧高大,依稀間看其面容頗是剛毅,有棱有角的很是英武!一看就是個英雄人物,
這樣一個擁有猛將之姿的人,怎么會發出老娘們一樣的叫喊聲呢?
趙云疑惑的駕馬出陣,沖著呂布遙遙一拱手,道:“在下趙云!閣下莫非便是呂溫侯?”
呂布懶得跟趙云客氣,咆哮聲依舊瘆人。
“我管你是誰!你敢不敢給我滾過來,看老子一戟戳死你!”
趙云的眉頭皺了一皺,道:“久仰溫侯蓋世之名,怎么說出的話,竟然猶如市井之徒,著實是有辱天下第一名將之尊。”
呂布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少說廢話!臭小子,本將還不需要你來教訓!敢不敢出馬決戰!”
趙云不卑不亢:“既然溫侯有意指點,那趙某就請溫侯賜教一二。”
說罷,雙腿一夾赤兔馬的馬腹,縱馬而出。
在場中的其余兵將看趙云出馬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稀奇,不過呂布的心中卻是猛然一震。
雖然隔的較遠,但呂布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趙云御馬之時的動作。
他的動作和普通的中原人駕馭馬匹的時候不一樣,動作非常的輕盈,顯然是善于常年駕馭馬匹的騎術好手才能做到的動作。
呂布出身九原,心中很明白,善用此騎術者,必然是常年與鮮卑和匈奴打交道的人。
呂布壓下了適才看到赤兔之時的屈辱和怒火,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同時駕馬而出。
這個年輕的小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論及武藝和力氣,當世能與呂布比肩者不少,光是呂布見過的,就有關羽,張飛,許褚,典韋之流。
但論及騎術,這些人跟呂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唯有眼下的這個人,看他走馬的姿勢和動作,其御馬之術當是不在自己之下。
呂布心中有預感,今日的戰斗,似乎是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當下,便見呂布縱馬而出,來到了趙云面前,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看赤兔馬,而是緊緊的盯住趙云,寒聲道:“你不是徐州人吧?”
趙云微微一笑,點頭道:“溫侯好眼力,趙某乃是常山人士。”
呂布聞言恍然,點頭道:“難怪……原來汝乃北地人,看來是個常年馭馬的,看你的體型和騎術,馬戰功夫應該是當世頂尖,可是你是否知曉,就算你本領再高,碰上本將軍,亦是無用!”
呂布此刻的話音已經沒有了適才的火藥味,聽著就像是一個老前輩在教育晚輩,但話中的挑釁之意,實則卻比剛才更為濃重。
趙云并不著慌,只是笑道:“巧了,趙某出道的年頭雖然遠遠不及溫侯,但卻亦是未逢一敗,今日碰見溫侯,我欲會溫侯久矣,今日卻是正好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