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洛陽官場都覺得這很奇怪。
棗祗當然也懵了,民政部也懵了。
諸葛瑾研究這件事情研究了一天一夜也沒想明白這是什么原因。
“按照慣例,三次挽留之后便是順水推舟答應,天子為何要駁斥部堂的第四次乞骸骨?”
棗祗緊鎖眉頭坐在案前,仔仔細細的思考一番,準備第五次乞骸骨,試探皇帝的想法。
“我上第五表,天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應該就知道了。”
于是棗祗親自寫了自己的第五封陳情表遞給皇宮轉交皇帝。
然后再次被駁回。
皇帝情真意切的表示自己離不開元從老臣的輔佐,而且眼下也沒有可以接替棗祗出任民政部尚書這一要職的人,所以希望棗祗發揮余熱,繼續奉獻。
諸葛瑾覺得不對勁。
“部堂,這不對,天子一邊讓程仲德審查民政部,一邊又不讓您辭職,這是什么意思?”
棗祗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內心不安。
“天威難測,不管如何,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我繼續上陳情表。”
棗祗伏案書寫第六封陳情表——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第六表已經沒有前五表情真意切的感覺,倒是帶上了那么一點點哀求的意思。
這一次皇帝沒有駁回他的陳情表了,但是也沒有回復,好像就當這封奏表沒有送到皇宮里一樣。
三天以后,棗祗迷惑不解,派人去問,人回來了之后說奏表的確遞到皇宮里面,送到皇帝手上,至于皇帝那邊怎么處理,他們不敢揣度。
反正他們絕對是按照流程把奏表遞上去了。
這就很有問題了。
棗祗惶從迷惑不解到惶恐不安,甚至有了那么點害怕的感覺。
他不知道,郭瑾接到了他第六封陳情表的時候,可是非常高興的。
當時郭瑾正在和程昱核對名單。
“終于怕了,之前還一副世之名臣的模樣與我談判,怎么?民政部是他的私產?居然可以讓他拿來與我談判?我看他是做尚書太久了,久到了分不清楚上下尊卑!”
程昱看著郭瑾一臉大仇得報的快感,嘆了口氣。
“陛下說的是,他是做了太久的民政部尚書,高高在上習慣了,錯誤地認為民政部真的是他說了算了,對于這種人,就要讓他認清現實。”
“沒錯,還是仲德公的話最符合我的心意,那么仲德公以為,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啊?”
郭瑾隨手把棗祗的陳情表丟到地上讓人拿去燒了,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詢問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