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鵬細細思考,覺得郭嘉有道理,于是接受了郭嘉的進言,停止進軍,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其后,郭嘉派探子去調查黃巾軍的兵力分布和地形,和一群將領在沙盤上不斷的推演,認為這一戰不是那么好打的。
黃巾軍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所謂哀兵必勝,若是貿然進軍,可能有戰敗的危險,就算戰勝,可能也是慘勝,不符合郭鵬的利益。
郭嘉建議與之言和,在這種極限狀態之下,以極限施壓的方式壓迫他們投降,使他們全軍投靠郭鵬,不戰而屈人之兵。
郭鵬拒絕了。
他想起了所謂青州兵的存在給統治者帶來了什么樣的苦惱,感覺這樣做是不可以的。
“必須要擊潰,消滅領頭的黃巾賊首,將其全部斬首,除掉,然后才能寬恕戰俘,將其編入民戶去屯田,黃巾賊眾可以寬恕,帶頭起事之人必須處死,不能留情。”
郭嘉覺得為難。
“若一定要殺死對方的首領,對方必然絕死一戰,困獸之斗,對我軍而言不是好事,望將軍明察。”
郭鵬咧嘴一笑。
“我說過要讓他們困獸猶斗嗎?”
“嗯?”
郭嘉一臉不明了。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郭鵬瞇起了眼睛,然后下令郭嘉去探查黃巾軍的兵力分布情況。
盡管如此,郭嘉依然認為勸降是最好的方式。
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兗州,還能得到大量兵員,何樂而不為之?
郭嘉去調查黃巾軍兵力分布的時候,郭鵬接到了戲忠的來信。
駐軍剛縣的戲忠也建議郭鵬勸降黃巾軍,使之成為郭鵬的力量,也被郭鵬拒絕了。
“他們能堅持到這里,可見意志之堅定,就算一時投降,未必不是權宜之計,決不能讓他們成建制投降,必須打到崩潰,否則其軍縱使投降,必然結成大小勢力,讓我投鼠忌器,不敢有所作為。”
郭鵬回信給了戲忠,下令戲忠和曹仁待命,不準勸降,也不準攻擊,等他的消息。
沒過幾日,郭嘉的情報送來了。
“眼下,東平國和任城國的黃巾賊軍已經基本上集中在了樊縣和寧陽縣,互相協作,樊縣以徐和與管亥為首,寧陽縣以司馬俱和管承為首。”
看到帳篷里沒有其他人,郭嘉就小聲說道:“兄長,眼下黃巾賊人多勢眾,但是處境危險,若攜大勝之威逼其投降,未嘗不可成功,兵法云,窮寇莫追,此事正是如此。”
“不追窮寇,只是害怕被窮寇反咬一口罷了,連窮寇都不敢追殺,能做大事嗎?除了能減少傷亡,還有什么值得稱贊的嗎?不將窮寇斬盡殺絕,后患無窮!”
被郭鵬瞪了一眼,郭嘉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比較好。
“奉孝,不要拘泥于兵法,要超脫兵法,讓兵法為你所用,而不是你為兵法所困,切記,不可墨守成規!”
“可是,若這樣一來,免不得正面交戰,黃巾賊的兵力在我之上,若正面交戰,損失難以預計。”
郭嘉似乎依然不認同郭鵬的想法。
“若能一舉蕩平窮寇沒有后患,些許損失,不是不能接受的,總比被他們就此坐大鬧的無法收拾要好,讓他們成建制投降,保留勢力,就等于在我軍之中獨立,我怎能允許?
奉孝,你記住了,一旦你錯過了一個可以一舉獲勝全滅敵軍的機會,敵人就能絕地復生,一旦絕地復生想要再次打擊,就難了,到時候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郭嘉思慮片刻,皺眉問道:“那兄長打算怎么辦?”
“這么辦。”
郭鵬舉起了一卷竹簡,遞給了郭嘉,郭嘉展開來一看,頓時愣住。
嚴格來說,這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