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每個人都一清二楚的。
其他識字的人們可就沒有那么聰明了,被這篇檄文唬的一愣一愣的,軍心大動,心里不斷的猜測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造反。
要不是審配十分聰明的把袁紹麾下主要官員的家眷全部打包送到了北邊來,估計袁紹集團現在差不多已經要崩潰了。
但是即是如此,審配也沒能把袁紹麾下軍隊的家眷們送來,以至于很多士卒的家人都在冀州南部,處在郭鵬的兵鋒威脅之下,結果官員武將們沒有先亂起來,士卒們亂了。
謠言開始在軍中傳播,說他們的家人都被郭鵬抓住了,他們要是敢戰斗的話就會失去家人。
要命了。
幾乎是從七月初五,這個消息散播出來開始,袁紹軍中就不斷的開始出現逃兵。
袁紹召集麾下文武經濟商議對策的時候,逃兵還在不斷的出現,逼的袁紹下了必殺令,誰發現逃兵都可以殺掉,以此震懾逃兵。
逃兵還不是大問題,大問題是郭鵬。
袁紹整個人都有點不好,見到家人之后,精神稍微轉好,但是依然覺得非常的不妙。
郭鵬的進軍讓他難以適應,他根本就沒有做好郭鵬現在就出兵北上的準備。
別說袁紹了,他麾下的文武們也都不認為剛剛經歷呂布戰亂的郭鵬有在一年之內重啟戰爭的能力,所以才打算在這個間歇期趕快消滅掉公孫瓚穩定后方,然后回過頭來和郭鵬對峙。
結果公孫瓚是消滅了,但是郭鵬也來了。
誰能相信呢?
哦,好像有一個。
田豐。
現在正在鄴城大牢里。
許攸,逢紀,荀諶,沮授,等等等等謀士們都對此感到十分的尷尬和不妙。
袁紹紅著臉痛斥了他們一頓,尤其是把許攸和逢紀拎出來狠狠的責罵,罵了半個多時辰,摔了不計其數的竹簡毛筆和硯臺,才堪堪冷靜下來。
“現在好了,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們說吧,該怎么辦,你們都說說看,我該怎么辦!”
袁紹怒氣勃勃的看著謀士們。
謀士們面面相覷,心中也是尷尬和不可置信的情緒交織著。
郭鵬怎么就能動員那么多軍隊在那么短的時間內開戰了呢?
他隱藏了實力嗎?他隱藏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他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低估了這個占據青兗二州的敵人了。
其實他們都錯了,不是他們低估了郭某人,而是郭某人主動跳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之外。
他們之間并不能用同一種標準來看待。
他們的勢力集團本身就不是一種標準,不是一個概念。
所以拿袁紹自己的動員潛力和郭鵬的動員潛力來比較,本身也是不恰當的。
所以許攸就覺得郭鵬一定是在強撐,想著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趁這個機會打擊袁紹,目光不可謂不短淺。
逢紀一看許攸牽頭,立刻也這樣說,說郭鵬是在強撐戰爭,其實已經非常缺乏軍力和糧草,但還是強撐著要出戰,所以根本無需擔心。
只要回身一擊,就能擊潰郭鵬缺乏糧草的軍隊,就能獲得全勝,說不定還能順勢而下奪取兗州,斷郭鵬一臂。
荀諶也立刻幫腔,沮授為了冀州,也只好附和他們的說法。
于是一群謀士前所未有的團結,硬生生把郭鵬的優勢說成了袁紹的巨大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