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可不知道郭某人是怎么看待現在的他的。
他只是沉醉于自己的表演。
在郭某人這種歷史級影帝的面前展現自己相當精湛卻仍然有那么一絲缺陷的演技。
“陛下,臣聽說都是之前那奸佞崔渠導致的,崔渠是臣的部下,臣管教不嚴,叫崔渠犯下那么大的罪過,影響到了程仲德。
程仲德居然以為那件事情是臣所指示,所以對臣懷恨在心!陛下,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臣自從追隨陛下以來,從無二心,根本不可能有悖逆之舉!
臣完全是無辜的!是無辜的啊!可恨那程仲德,對臣苦苦相逼,居然到了要污蔑臣有造反之心的地步!陛下!臣冤枉啊!!”
田豐哭著喊著,滿臉都是淚水的為自己辯白,把自己寫的請罪表和辯白表交給了郭鵬。
老實說,田豐的演技不差。
那么多年高官厚祿,怎么著也能把演技給歷練出來。
但是無論怎么看,郭某人都覺得他的演技不太到位。
總覺得有點刻意,有點裝,有點尬。
這演技完全不像是出道十年的郭魏政權高官,倒像個練習時長兩年半的練習生,在郭某人這種專業評委面前就露餡了。
稍微觀察一下,思考一下,郭某人就找到了原因所在了。
人設問題。
郭某人的人設從最開始就是臉白心黑厚顏無恥可以無數次突破下限的卑鄙之徒。
所以郭某人無論怎么演怎么下黑手怎么不要臉,都是正常的,不這樣做反而不符合他的人設,很違和。
但是田元皓不是這樣啊。
田元皓的人設可是剛直敢于犯上的那種。
當年為了勸誡袁紹不要對付公孫瓚而要全力對付郭某人的時候那種剛直,那種恨不得把袁紹抓起來替他下令踏平青兗二州的那種勁頭,沒了。
田元皓,你的剛直呢?
你的犯上之勇呢?
你不是很勇的嗎?
郭某人思考了一番,覺得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畢竟袁紹不是皇帝,不會誅滅他的家族。
而郭某人是不講道理還能掀桌子的皇帝,分分鐘能頂著巨大的壓力誅滅他的家族。
難怪田元皓在袁紹那邊剛而犯上,在自己這里就要演戲裝孫子扮委屈請求郭鵬為他主持公道了。
嗯,這充分證明郭某人是一個合格的全國性的封建**君主,手握生殺大權的那種,而不是袁紹那種色厲內荏的河北大區代表。
這樣的勢頭很好的嘛!
繼續下去,郭某人早晚也會成為后世文人們口誅筆伐的【獨夫】。
或許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于是郭某人開心起來了。
然后他接過了田豐的奏表,稍微看看,看到里頭全是【泣血之言】。
一眼看過去就是斑斑血淚,當然也有很多講述修運河到冀州去的好處。
看來辯白歸辯白,想把運河修到冀州去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他似乎不會那么輕易的放棄這個決定。
嗯,很有點意思。
似乎能否把運河修到冀州去,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爭論的焦點,更是意味著田豐能否在尚書臺站穩腳跟的關鍵所在。
田豐如果辦不成這件事情,就會被認為沒有和程昱抗衡的力量。
那么支持田豐的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能否承擔起田豐被干掉之后所需要承擔的后果,是否可以面臨完全體大佬程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