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
張郃嘆了口氣:“列陣吧,大小也是塊肉,先不用猛火油罐,直接放箭。”
“遵命!”
副將立刻抱拳離去。
該說不說,張郃也是久聞南中民風彪悍,人人都非常善戰的名聲,結果近距離一看,果斷意識到這群街頭斗毆的混混就算再強,再能打,也不如他手上的軍隊。
開戰之初,看到魏軍鮮明的盔甲和隊列,還有閃著寒光的武器,烈烈飛揚的軍旗,孟獲就覺得心里沒底。
“久聞魏軍橫掃天下無敵手,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假,這哪里是高定那廝能相比的呢?這仗不好打。”
孟獲的弟弟孟優聽了,也深有感觸。
“兄長,魏軍能橫掃天下,怕不是咱們這一萬人能趕下去的,這邛都縣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好拿回來的,咱們要不要稍微后撤,請總督再支援一下?我覺得光這樣打,勝率不大。”
孟獲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可,站端未開先示弱,一旦后退,必然為敵所趁,到時候魏軍喊一嗓子咱們敗了,你說這幫臨時湊在一起的人,是會直接逃跑呢,還是跟著咱們死戰到底呢?”
孟優眨了眨眼睛,覺得孟獲說得對。
孟優只信任他們孟氏自己的私人武裝力量,收拾搞定的時候也是靠著自己的武裝力量,而不是這群烏合之眾。
“那怎么辦?兄長,總督那邊什么時候能派兵來支援?”
“派兵?”
孟獲搖了搖頭:“他那邊已經出動三萬主力北上了,他的目標是朱提郡,你覺得他要是有更多的兵力不會自己帶去嗎?他還要守著滇池,防備呂凱從背后偷襲,哪里還有援軍給我們?”
“那……”
“先看看吧,西蜀魏軍數年不曾征戰,萬一生疏了,不會打仗了,豈不美哉?”
孟獲做起了白日夢。
偏偏孟優還覺得這個白日夢挺有道理。
“兄長此話有理。”
于是兩兄弟果斷開始了白日夢似的挑戰。
面對這群人的挑戰,張郃甚至提不起興趣自己出手,把前線只會交給了副將,自己坐在后方壓陣。
然后,張郃就看到黑壓壓的箭雨沖天而起,在空中優雅的飛舞著,然后墜落在了孟獲軍所在的位置。
接著就是一陣人仰馬翻和哀嚎。
魏軍的箭雨又密集又快速,就是接連不斷的持續火力打擊,對上沒有充分地盾牌和甲胄保護的軍隊,基本上就是人命收割機。
孟獲本人和親衛隊倒是有足夠的盾牌和甲胄,在密集的箭雨的襲擊之下,尚且能穩住陣腳,能擋住,能堅持住,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那些衣衫襤褸的,穿著布衣或者裹著塊布就上了戰場的,手上拿著木棍或者竹槍,都沒有鐵質兵器,甚至連青銅兵器都沒有,面對箭雨來襲,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辦法。
被射中,被射死,嗷嗷直叫,被本能驅動著不斷往后,不斷往后,不斷地向后撤,不斷的逃跑。
整個陣型本來就零零散散的,現在一下子遭遇到如此密集的箭雨打擊,這群烏合之眾直接就向后逃跑了,互相推攘,互相踐踏,魏軍的打擊還沒來,他們首先就互相殘殺了起來。
見此情景,張郃直接搖了搖頭,下令給前線指揮的副將,著全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