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氣哼哼,董瑁只得無奈苦笑,也不去理會他人異樣,苦笑解釋。
“孩兒也是說了,城內有卒兩三萬,僅堅守不出,那些賊人是無可奈何得了孩兒的。”
“榆中、勇士城穩若泰山,賊人就不能自安定郡、隴西郡威逼三輔,而此時城內都是些新降兵卒,若無數月嚴厲軍法,他們是無法出城與賊一戰的,我軍也只能暫時止步,暫時與賊對峙。”
董瑁嘆氣道:“虎娃在不在此處,我軍都只能止步于此,只能等待秋后與敵決一死戰,但這也會給與賊人喘息機會,為了不給賊人喘息機會,避免賊人沿著枝陽、允街、令居三塞,侵入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繼而再次做大難制,虎娃這才獨自領軍奔襲河湟谷地。”
“混賬……”
“父親莫要擔憂,大戰剛過,賊人在不確定咱們是否立即與他們決戰廝殺時,他們是不會輕易分兵允吾城的,當他們得了消息時,虎娃已經殺入了他們的老巢。”
“賊軍近有新敗丟城,巢穴又被虎娃千里奔襲,賊人軍心必亂,我軍縱然一時不能奪回金城塞,他們也難以再為禍涼州西北四郡,西北四郡在得知賊軍大敗后,境內羌民也可得以安穩不亂,咱們只需秋后一戰,必可一舉平滅賊寇。”
董瑁再次無奈道:“至今虎娃也未見到父親、皇甫將軍答應的五千卒所用箭矢,虎娃覺得,此事若是告知了父親、皇甫將軍,即便父親、皇甫將軍答應,一來一回就需要數日,若此間被賊人察覺,千里奔襲不僅危險,也錯失了機會,會損耗更多錢糧以及兵卒性命。”
董虎很生氣,這么久了,答應給他的物資至今也沒見到,與金城塞正面頂牛,他是丁點好處也沒得到,不僅沒能得到更多牛羊,還要用自己牛羊養活投降的叛軍,破損的兵器也難以得到有效的補充。
一增一減,這么下去,看似兵力在增長,自己也會被人生生拖死,在瞅準機會后,可不就趁著北宮伯玉等人遲疑不敢分兵時,連夜奔襲河湟谷地,去搶河湟谷地的牛羊。
對于董虎來說,只有搶后方,搶輜重營才能吃肚兒圓,搶除了張肚皮屁個沒有的降兵,只會自個倒霉。
董卓、皇甫嵩又不是憨貨,當然能從董瑁話語里聽出些不滿,可……
皇甫嵩不好開口,董卓卻想要強硬壓著兒子低頭,正待開口時,一臉怪異的中常侍郭勝開口了。
“本使倒是覺得董從事計策不錯,若能盡快平定羌人造反,朝廷也能節省不少錢財。”
郭勝看向眉頭微皺的皇甫嵩,一臉的笑意。
“皇甫將軍以為如何?”
聽著郭勝話語,眾人皆是一陣皺眉。
皇甫嵩皺眉片刻,點頭道:“本將軍也覺得董從事計策不錯,正如董從事所言,城內兵卒皆是新降兵卒,無法短時間內與敵廝殺。”
又說道:“按照計劃,朝廷兵馬也是要在秋后,一軍與賊軍正面交戰,一軍自積石山殺入河湟谷,既然此時那……董虎領兵殺入河湟谷地,朝廷兵馬也只好提前與敵交戰。”
郭勝瞳目閃過一絲滿意,點頭笑道:“既然皇甫將軍心有定計,本使也就沒什么可以擔心的了。”
說罷,郭勝莫名其妙向董瑁微笑點頭。
“本公即便在雒陽時,也是聽了些董從事的忠義,戰士們與敵浴血廝殺,想來皇甫將軍是不會連刀槍箭矢都不給予的,董從事也莫要太過擔憂。”
董瑁一愣,他沒想到郭勝會說了這么一句,可當此時,他也不能不抱拳表示一二。
“晚輩代將士們謝過公公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