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偷偷看他啊,不是想吃他是想干啥?”
啊?有嗎?夜翎懵逼地撓撓頭,沒覺得自己一直在看哥哥啊,再說了他真的很臭,肯定不好吃的……
流蘇幽幽道:“還說沒考慮兒子的螣蛇血脈……”
秦弈氣得吐血:“又不是我看她!”
樹邊又有鳥道:“那個人類豈不也是一直偷偷看小蛇,難道他也想吃小蛇?”
秦弈:“……”
夜翎悄悄紅了臉頰,垂著腦袋吶吶道:“是哥哥的話,悄悄咬一口沒關系啦,要輕一點,不然會痛……”
秦弈:“……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塊地方吧,這些鳥叫得老子頭疼。”
“哦。”夜翎小聲道:“不過哥哥真的很臭。”
秦弈淚流滿面,這特么怨我嗎,出了南離到現在都多久了,就沒洗過澡好不好,而且還連番大戰,在尸骨堆里滾過來,一身的血污,能香就見鬼了……
不過真奇怪啊,夜翎也和自己一個經歷,還幾次下血潭呢,怎么她就能白白嫩嫩,淡淡清香?
聽說蛇毒有清香吧?嗯,一定就是這個原因。秦弈很不服氣。
在一路草木花鳥嘰嘰喳喳的圍觀之中,兩人悶頭前行。行不足十余里,夜翎忽然停住了腳步,眼睛睜得滾圓。
秦弈也倒吸一口涼氣,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這就是妖城?
前方的盡頭,是連綿無盡的褐色城墻,極目而望,根本看不見左右盡頭在哪里,單從這長度判斷,可能有好幾個離火城那么大。
人說裂谷不知道多寬,鳥都飛過不去,秦弈覺得這座城應該就是和裂谷差不多寬了……
隨著走近些,可以看出城墻至少二十丈高,如同二十幾層的高樓大廈!
秦弈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高的城墻,這特么還算是城墻嗎?
城墻不知道是什么構造,根本不是磚石壘成,似乎是一片又一片巨大的羽毛連在一起似的,每一片羽毛都寬達好幾丈,上面的絨毛都像人一樣粗。
有妖怪從城門走進,讓人感覺就像螞蟻爬進了墻洞似的……
光是這城墻散發著的隱隱妖氣,就能鎮得秦弈的法力根本提不起來,那恐怖的壓制力就像降維打擊一般。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轉頭看夜翎,夜翎呆呆地看著城墻,半晌說不出話來,顯然心神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流蘇的聲音忽然響起:“這是鯤鵬的尸體化成了城池,翎羽變成了城墻,血肉變成了土地。”
“鯤鵬!”
“嗯……它的妖力依然在護佑此間,或許這就是此城得以佇立于谷下,聚集萬妖而不被人類修士打破的原因。”
秦弈咽了口唾沫。確實,以明河那種對妖怪的態度,她師門長輩明明游歷過此地,居然沒動手,也沒召集什么同道動手……說不定真是這個原因。
這死了多少年了仍有如此威勢,秦弈相信這鯤鵬如果活著,打個噴嚏都能讓無數人類修士直接去死。
說來也怪,隨著秦弈接近,那股恐怖的壓制力似乎被針扎過似的,竟然無意識地繞著秦弈散開。
它在躲什么?
秦弈看向了狼牙棒。
“它是我殺的。”流蘇平靜道:“或許還殘留有對我氣息的懼意吧。”
秦弈:“……”
“可是……我并不得意。”流蘇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喃喃自語般低聲道:“和它比起來……仿佛它才是永生,而我其實早已死了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