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被利用過,相見總是尷尬難免,這種尷尬是互相的,不是他單方面的。再揉合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吸引,那就更尷尬了。所以見面之時,直接對話都難出口,要通過夜翎做個傳話道具,就是此意。
見夜翎焦慮的模樣,他搖頭笑道:“先跟我回仙宮一趟……”
夜翎焦急地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迅速道:“師父給的那粒延壽丹,耗費了她的心頭血,折了她自己的壽的!”
秦弈的身軀驟然繃緊。
是這樣嗎?
那不是她普通血液,是折了壽的心頭血……
當時鷹厲的憤怒掠過心頭。
原來如此。
她一代妖王,本可以不要做到這些,不履行承諾又如何?非要折壽來履行……是為了……
他的手掌慢慢捏緊。
夜翎道:“師父不讓我跟你說,我就要說,不說她就死了!”
“夜翎。”秦弈嘆了口氣:“你也太信不過哥哥了,哥哥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那你說回仙宮……”
“仙宮里有專業丹師,修行不怎樣但是前代高檔次記錄很多,個個滾瓜爛熟。而且仙宮的資源是在神州廣為交易所得,必然要比僻處谷底的妖城充足無數倍。你跟我回去,把程程的情況說清楚,需要煉什么丹來治療,此丹要用到什么材料,準備齊全了再去。急吼吼的去,臨時缺了什么又回來拿?”
夜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就知道哥哥不會那么狠心。”
“屁,你都把我當冷血蛇看待了。”
“沒有啦沒有啦,我只是一時情急……師父真的傷得很厲害……再說蛇也不冷血啊,哥哥摸摸,我是熱的……”
“行了,知道你關心則亂。”
一邊說著,秦弈已經抱起夜翎炮彈般射往戰堂。
感受到秦弈的速度,夜翎有些震驚。
這鍛骨的暴烈飛行……不比她慢啊!
一則體現了秦弈的修行超出她和程程的想象,二則……哥哥的內心,也很焦慮吧……
咨詢西陵子等人并沒有什么結果。倒不是西陵子等人水平差,而是因為通過描述,躺在那里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之類的根本沒辦法判斷到底是怎樣的傷。
最終秦弈只能選擇把每種較為難尋的藥材都帶了一份,打算到了現場再讓流蘇看看。
然后回洞府取了東西,向棋癡告辭。
棋癡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橫斷裂谷,很復雜,你知道么?”
“知道。”
“這個給你。”
秦弈接過一看,又是一對黑白子。
“不會又是陰陽迷吧?”
“這是棄子,黑白各一次。”棋癡淡淡道:“我們和謀宗有很多近似點,但棄子不是詐死用的。它們能給你替一次傷害,以求爭取更大優勢,單純為了替死……無效。”
秦弈行了一禮:“已經是極強的保命之物了,謝過師叔。”
“去吧,但要記得,你現在或許可以輕易飛越裂谷,但是裂谷對面不要去,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倒不是說特別強,而是特別麻煩。”
“是,記住了。此番也不會有那閑工夫的。”
離開仙宮,夜翎很是期待地變回了蛇形:“哥哥上來,我帶你回去。”
“你來時都快脫力了,去時還想背我,想累死自己?”
“不然怎么辦嘛,哥哥那種鍛骨飛行不可久,騰云太慢……呃?”
只見“嘭”地一聲,面前出現一艘飛艇。
感受著這個法寶騰云巔峰級的法力,和明顯具備專業飛行的功效,夜翎眼睛都直了。
她忽然有點擔憂,好像自己唯一的用處都沒了的樣子……哥哥這入的是什么宗門啊,感覺怎么比她這個做“太子”的還要財大氣粗不知多少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