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沉吟片刻,問道:“我還有個問題。”
鄭云逸皺了皺眉:“若是說具體怎么操作,此時不可預見,也無法事先說好,當臨機應變才是。”
“不是問這個。”秦弈道:“你說巫神宗和這些人的需求有所沖突,故而驅逐。那么這些人此番行事明顯已經和巫神宗相違了,巫神宗真就坐視不理?還是說……巫神宗實際上根本就并不是什么沖突驅逐,內里還有別的文章?”
鄭云逸神色微微一變,他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
“沖突驅逐是一定的,若是做戲,就成了針對我謀算宗而來了,師父不可能沒防備,也必然會告知我。”他想了好一陣子,才道:“但此番巫神宗會不會出現,出現了會怎么做,這確實是個不可預知的變數,我確實沒想過,秦師弟提醒得對。”
秦弈似是無意地道:“最好再搞清楚些始末,比如說巫神宗需求的什么髓來著?那東西到底什么情況,可能會是此番要點。”
“這個我著實不知。”鄭云逸神色凝重:“你的提醒有道理,我此番回頭找他們,會旁敲側擊再問清楚一點,伺機再與你溝通。”
鄭云逸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秦弈真正的目標會是那個什么髓……甚至于就連與他合作的前提,都是為了那個什么髓。
否則若是為了殺人,秦弈還真的不需要他的合作。
他遞過一枚玉簡:“這里是此地地形,各類陷阱標注都在這里,我先離開,你們過一段時間再出此殿。”
說完匆匆而去,顯然秦弈的提醒也讓他起了些憂慮。
說不定還真憂慮巫神宗對他們謀算宗有所圖謀了,那才是要命。
直到他離開好一陣子,秦弈才問程程:“你辨真偽有一套,他說的應該不假?”
“并不假,可以說非常真心了。”程程道:“他這是為自己的宗門地位而謀,很典型的處于謀己階段的人……他很清楚怎么做對自己最有利。你看,這次前來的謀算宗人士,從暉陽到騰云,全是新來的巫師,老同門代表居然只有他一個,在他看來這是非常危機的事情,勝過一切私怨。當然天機子會另有考慮,他謀的是宗門。”
“也就是說,天機子考慮的事情,如今已經未必會告訴他了。”
“嗯……所處的視角不一樣了。”程程微微一笑:“你說天機子有情義,倒也未必。對高位者而言,情義往往只是一種必須的賜予……凡人對此有很好的自稱……”
“孤?寡人?”
兩個當過王的女人一起沉默。
秦弈左右搭著她們的肩膀:“那什么表情,你們不是有我嘛……”
“砰!”兩人極度默契地一起來了個過肩摔,把秦弈扎扎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去死吧你!”
果然,幻境里的不僅不可能是程程,也不可能是青君啊……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木頭腳板,秦弈抬頭,木頭人收集好了幽幻沙,懵懵地站在他面前。
與此同時,整個大殿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石殿,再也沒有任何縹緲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