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等船靠岸,丁毅的兵馬亂哄哄的一涌而下,大伙爭先恐嚇,張經等人叫都叫不住。
丁毅看的搖頭,只想盡快能穩定下來,可以好好練兵。
等他下船,船邊已經有個三十多歲的東江兵帶著幾個親兵家丁在等他。
雙方很快會面。
這人叫毛信,旅順游擊毛永義的部將,是個千總。
丁毅是守備,對方千總,級別上差不多。
“丁守備,俺奉命前來迎接,你們的營房已經準好了,暫時駐守在雙島東側大營,俺們東江簡陋,條件不好,還請丁守備多多包涵。”
這人說話語氣客氣,但表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明顯是有點排斥丁毅的。
特別他的手下兵士們,看到丁毅的兵甲,幾乎人人帶甲,兵器精銳,很是惱火。
大伙都是大明的官兵,為啥你們像京營精銳,俺們就像難民似的?
丁毅二話不說,上前一抱摟住毛信的肩膀,一邊往里走,一邊小聲道。
“毛大哥你客氣了,是咱們打擾了東江的兄弟,但軍令如山,咱們也聽命行事。”
毛信被他摟著不習慣,但情不自禁,跟著他一邊走一邊聽。
正要掙扎出來,突然就見丁毅一手已經塞到他懷中。
特娘的,毛信瞪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按說丁毅是跟著袁督師來的,算是上官,一般下面的將官們,拍他們馬屁還不及,那有像丁毅這樣塞銀票給他們的。
頓時,他身體沒再掙扎,只感覺丁毅摟的他更緊了。
“咱們初來乍到,對旅順也是不熟,若是將來有失禮的地方,毛大哥你多多包涵才是。”
毛信他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剛剛看的可清楚了,那最少是張五十的銀票。
只見他咧著嘴大笑:“丁兄弟這話說的,都是同僚兄弟,當相互扶持,你回營后看看,還需要什么,和兄弟說,俺馬上安排。”
“毛大哥晚上有沒有空,叫些兄弟,一起喝個酒?”丁毅干脆道。
“好。”毛信差點就說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今個當值,以后再約吧。”
他眼珠轉轉,袁督師和毛大帥不合,大伙都知道,他那敢私下和丁毅喝酒。
“行,那咱們改日再約。”丁毅回頭看向趙大山。
趙大山手上捧著一件精致的棉甲。
“初次見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毛大哥,希望將來有機會,和你一起殺韃子。”丁毅把棉甲遞到他手上。
“這,這---這怎么好意思喲。”毛信止不住的大笑,心花怒放收起這件棉甲。
后金軍在盛京有幾十里長的匠鋪,每件棉甲都是精打細做,比起明朝的棉甲還要好。
他越看丁毅越是順眼,但又不是很會說話,重重拍了拍丁毅肩膀:“好兄弟。”
兩人相視大笑。
分手之際,宋飛,趙大山,張經等丁毅的跟隨,紛紛低頭抱拳:“毛千總慢走。”
毛信哈哈大笑,走了沒多久,回頭就罵身邊的跟隨:“你們幾個蠢貨,看看丁兄弟的家丁,也不知道向丁守備問好,俺的顏面被你們丟光了。”
家丁們面面相覷,被罵的也不敢哼聲。
等丁毅帶著人馬趕到雙島東側大營,才知道這邊是有多簡陋。
“特娘的,棉甲白送啦。”宋飛破口大罵。
這那里算是營房,一幢完整的房子都沒有。
地上全是雜草,四周還有很多樹木,成片的空地都是東一塊,西一塊,放眼望去,數百米內就十幾幢土泥房子,而且大部份都崩塌了。
這要是下雨天的話,根本沒法住。
丁毅看了也是頭大,但眼下卻是沒辦法。
好在現場就有樹木,當即叫人砍樹伐木,做起扎欄,先把營地圍起來。
好在半個時辰不到,兩隊東江兵過來,還推來幾車物資。
領頭的說是毛信讓人送來的。
大伙一看,居然是些簡易的帳篷,不由大喜。
“特娘的。”宋飛不得不服:“丁大人每次送銀,總是對的。”
眾將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