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政策,比如把獎金和升學率掛鉤,學生在市里的各種競賽得獎與指導老師的業績掛鉤,等等。
“太好了,早就該這樣做了!這回我看趙靜靜那個賤人還能蹦跶得起來嗎!”
銑工車間里,汪盈揮舞著手上的意見表,眉飛色舞地對同伴說道。
她的兒子現在正在子弟小學讀五年級,據她自己評價,兒子天資聰明,未來考個清華北大啥的毫無問題。至于當下,當然是由于老師水平太差,兒子的聰明才智沒能得到發揮,以至于上學期的期末考試語文和數學兩科加起來總共才考了61分……
為了孩子學習成績的問題,汪盈可是不止一次地到子弟小學去鬧過,但那又有什么作用。她說的趙靜靜就是她兒子原先的班主任,是一位戰斗力與她相仿的中年婦女。她們二人曾經站在子弟小學的門外大吵過一架,汪盈指責趙靜靜工作不負責任,趙靜靜則聲稱汪盈和她丈夫肯定是近親,她兒子天生弱智。
汪盈與車間主任胡全民斗爭的時候,擅長于一哭二鬧三上吊,但這三板斧在趙靜靜面前毫無作用,因為對方甚至比汪盈還潑,而且體態也比汪盈肥碩幾分,屬于能夠用實力碾壓汪盈的那種。
吵架的結果,是汪盈不得不和丈夫一起,拎著煙酒去找小學校長,讓孩子換了一個班。新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對學生百般呵護,五年級的孩子從他兜里掏煙抽,他都不生氣,甚至還會借自己的煙蒂給對方點上……
這特喵都是什么事兒啊!
“小汪,關于子弟學校的整頓問題,廠里要開一個征求意見會,讓各車間都派一些人去參加。你平時不是對子弟學校意見最大嗎?要不你也算一個代表吧。”
胡全民笑嘻嘻地走過來,向汪盈說道。
汪盈拍著胸脯說:“沒問題,胡主任,沒有人比我更知道子弟小學那點事情了,我一定要向廠領導好好反映反映!”
由于對子弟學校的整頓要在開學前完成,所以在節后上班的當天下午,廠里的征求意見會就召開了。開會的地點是廠里的大會議室,能夠容納七八十人。汪盈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進會議室,一眼就看見坐在會場上的有自己的老冤家趙靜靜。
“怎么學校的人也來了?”
汪盈對自己身邊的徐文蘭問道。她渾然沒有發現,今天來參會的各車間、科室代表,十成中有七成以上都是各單位的“問題職工”。
“聽說,廠里的意思是讓老師和家長當面對質。這次廠里要整頓中小學,有些老師要轉為待崗,他們不服,說是廠領導欺負他們。”徐文蘭說,她這些消息也是從其他人那里聽來的。
“他們還敢不服?”汪盈惱了,“他們干的那些事情,別人不知道,老娘我還不知道?他們如果不服,用不著廠領導說什么,我就能把他們駁得啞口無言。”
“是啊是啊,我知道小汪你最厲害了。”徐文蘭輕輕拍著掌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