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勛帶兵返回壽春,楊弘早早在城門外等候。
大軍回來只前,楊弘已經得到陳到被呂布擒了的消息。
遠遠望見張勛,他催馬迎了上去:“張將軍……”
“唉!”見到楊弘,張勛嘆了口氣,懊惱的把臉偏向一旁。
“怎么會這樣?”楊弘問道:“據說陳叔至與呂布交手僅僅一合,就被他給踹下馬去。他在官府后院與衛士比試,并不是這樣不堪一擊……”
“哪里是陳叔至不堪一擊,我看就是他自己尋著被人羞辱。”張勛回道:“他與趙子龍廝殺,倆人不相伯仲。我本打算趁著呂奉先沒有趕來,先率軍沖殺一陣,可他卻死活不肯,說是趙子龍帶去的兵馬雖然不多卻個個士氣如虹,我軍不可能很快把他們擊破。一旦呂奉先到了,后果不堪設想。”
“他說的倒也沒錯。”楊弘皺眉點頭:“趙子龍領軍五千,我軍只有兩萬余人。雙方人數雖然有些懸殊,廝殺起來沒有三兩個時辰也不可能分出勝負。”
“連楊公都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張勛語氣更加懊惱。
“陳叔至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他被呂奉先擒了,要是被殺還好,萬一他投效過去,壽春可就麻煩大了。”楊弘臉色十分不好的說道:“呂奉先勝了這一場,我料定他很快就會來到壽春。沒了陳叔至,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不等張勛回應,楊弘接著說道:“我覺著還是得像先前我和將軍商量過的那樣,請將軍護著陛下離開壽春,往南去投孫伯符。”
“孫伯符早年雖然追隨先帝,可他如今已是江東之主,而且早就和先帝反目。”張勛遲疑著說道:“我覺得還是楊公護送陛下去廬江投奔廬江太守劉勛。我與劉勛并不熟悉,還是楊公護著陛下去合適。”
“我請將軍去,其實還有其他原因。”楊弘說道:“我輔佐陛下多年,壽春政務比將軍熟悉。呂奉先帶來的多半是他從泰山招募的青州軍。青州軍雖然都是亡命之徒,可他們軍紀渙散也不是特別難以對付。只要我把壽春上下統籌得當,或許還有勝算。將軍要是留在這里,只怕壽春上下并不肯聽從號令,反倒會加速破城。”
當年袁術稱帝,離不開身邊的幕僚慫恿。
慫恿他稱帝的幕僚就有楊弘。
自從袁術在壽春做了皇帝,楊弘一直協助他主持政務。
為了搜刮民財滿足窮奢極欲,袁術令人四處搜刮,其中也有楊弘一分“功勞”。
即便如此,楊弘畢竟在壽春位高權重,許多官員還是遵從他的號令,由他鎮守壽春,確實要比張勛留下強得多。
“可是……”楊弘理由說的充分,張勛卻很清楚,就眼下的形勢,誰留在壽春,誰戰死的可能越大。
他還打算分辨,楊弘卻不再給他機會:“張將軍不必多說,依著我說的去辦就是。”
知道不可能說服他,張勛只好回了一句:“楊公留在壽春,還請萬萬小心!”
“將軍放心。”楊弘應了,隨后對張勛說道:“張將軍,請!”
進了壽春城,楊弘和張勛的臉色同樣凝重。
楊弘說道:“呂奉先擒了陳叔至,他應該會很快來到壽春,將軍可不能拖延,還請不辭勞苦盡快帶著陛下離開。”
“先帝經營壽春多年,沒想到居然毀了在我們手中。”張勛嘆道:“要是壽春真的被呂奉先奪去,將來你我死了,哪還有臉面去見先帝?”
張勛語氣悲楚,楊弘也是一陣感嘆。
“呂奉先要是來了,楊公有什么打算?”張勛突然問楊弘一句。
“除了死守,還能有什么法子?”楊弘搖頭,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