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向衛士問道:“袁尚有沒有到達徐州?”
“已經進入徐州境內,明天下午應該會到達彭城。”衛士回道。
擺了擺手示意衛士退下,呂布向孫策問道:“伯符認為袁本初派袁尚過來,究竟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我覺著應該是為了煤炭。”孫策回道:“不過袁本初也是個要臉面的人,他雖然是向楚侯討要煤炭,卻一定不會明擺著說出口,必定會以討伐曹操為借口。我覺著袁尚來到彭城,很可能在言語間會有責備楚侯的意思。”
“責備我?”呂布問道:“為什么?”
“楚侯和袁本初達成同盟已經有不少日子,卻始終沒有出兵討伐曹操的跡象。”孫策回道:“雖然袁本初并不會在意楚侯什么時候討伐曹操,可他卻一定會讓袁尚在言辭間有所責怪,以此把罪過都推到楚侯的頭上。”
“既然他想要把罪過推到我的頭上,我也不和他爭辯。”呂布撇了撇嘴,對孫策說道:“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由著他鬧騰,難道也不可以?”
“當然可以。”孫策回道:“只是楚侯有沒有想過,任由袁本初這么鬧騰,還真是會落了人口實。”
“那我能怎么辦?”呂布很平淡的微微一笑:“我沒有足夠的鎧甲,難不成不等著鎧甲制成,就率領大軍出征?”
說到這里,他眼睛陡然一亮,對孫策說道:“先前我只想著自己造鎧甲,卻沒想過從別處弄。袁本初麾下兵馬眾多,他手里的鎧甲必定也是不少。要是能從他那里弄些鎧甲過來,我豈不是省心很多?”
孫策一愣:“楚侯的意思是要從河北袁家弄來鎧甲?”
“難道不行?”呂布說道:“如今錢財對我來說用處還不是特別的大,我急需鎧甲,倘若袁本初肯調撥一些過來,就算多給他一點煤炭,又能怎樣?”
“這樁生意要是做下來,我擔心楚侯會虧了不少。”孫策搖頭說道:“袁本初巴不得用別的東西當做錢財和楚侯交換煤炭。而且我覺著他要是令人送來鎧甲,必定會從軍中挑選粗制濫造的……”
“粗制濫造,倒是能過了我這關才行。”呂布嘿嘿一笑,對孫策說道:“既然他想要煤炭,當然是鎧甲送到彭城,等我們檢驗之后再決定是退回去還是給個發放煤炭。”
“要是楚侯把鎧甲退回去,只怕會惹惱了袁本初。”孫策皺起眉頭,對呂布說道:“不管怎樣,我總是覺著這樣做不妥。”
“妥與不妥,見到袁尚也就清楚了。”呂布回道:“袁尚既然來到彭城,想要借著我到現在也沒有討伐曹操為借口給我戴個背信棄義的帽子。我就讓他一次戴個夠,等他給我戴的差不多了,我再提出先前的鎧甲被盡數銷毀,如今軍中將士沒有足夠的甲胄,實在是無法出征。好話壞話都讓他先說了,我才知道該怎么對付他。”
“楚侯既然有這樣的念頭,倒是不妨嘗試一下。”孫策微微皺著眉頭,對呂布說道:“只不過我對袁家會送來精良的鎧甲還是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雖然楚侯眼下與袁家彼此還是同盟,可是袁本初和楚侯都明白,一旦擊破曹操,雙方的同盟也就告以終止,用不多久,不是袁家發兵討伐楚侯,就是楚侯出兵攻略河北。他要是送來精良鎧甲,難道不會擔心楚侯以后用這些鎧甲對付袁家?”
“伯符擔心的確實沒錯。”呂布點了點頭,對孫策說道:“不過我卻覺著袁本初這次應該會把精良的鎧甲送來,他既然知道我們和袁家早晚會有爭斗,袁家要鍛造更好的兵器和鎧甲,就必須用上好的焦炭。焦炭必須用木炭來提煉,送上一批鎧甲,能夠換回足夠他們鍛造更多兵器和鎧甲的煤炭,倘若是我,一定會認為這樁生意做的劃算。”
呂布的分析也不能說是沒有道理,孫策微微皺著眉頭,他雖然想要辯駁,卻又再也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沒能說服呂布,孫策也知道呂布沒有把他說服。
他對呂布說道:“楚侯既然這么認為,那就等袁尚來了,看他給個怎樣的說法再做決斷。”
“伯符說的是有道理,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我們在這里想著怎么對付袁尚,還得看他來到這里會說些什么。”呂布點了點頭,對孫策說道:“你也準備一下,明天還得你去城門口迎接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