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隨岑先生到了船下,就見一群人忽然叫道:“快,宴公子來了!”
“宴公子?!真的假的,他在哪兒?!”
“快快,快看宴公子上了哪條船。”
……
看到大家積極的模樣,岑光濟探出了頭來,疑惑道:“劉師兄,這個宴公子很出名嗎?”
劉建同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點頭說道:“很出名。今年義康縣的縣案首,說不定就是他。”
“這么厲害?!”岑光濟聽了,頓時也羨慕了起來。
“嗯!我去年來考試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他的大名了,據說他是最有望拿縣案首的人,只可惜……”劉建同說道,“去年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他后來沒有參加,這縣案首才落到了一個名不經轉的人身上。”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晏和安。”
“不是,劉師兄,我是說去年考中縣案首的人。”
劉建同輕輕笑了,說道:“車才良。不是很出名,但也是一個極有本事的人。如果我們有幸奪得秀才之名,就有可能在后年的鄉試上碰到他。”
正說著,人群涌動,一個身著頗為雅致的年輕男子出現了,他一襲天青色錦鑼,文竹相繡。
雖同樣是公子哥,但跟之前一眼讓人生厭的馬弦闊不同,他周身一股優雅,頗有大家公子之風。
隱隱間,只覺得一股清風佛過,耳目瞬清。
被友人擁簇的他,嘴角含笑,俊美的眉宇間盡是得意之姿。
“上哪艘船?”他朗聲問道。
友人一笑:“哈哈哈哈……當然是上清姑娘的船,怎么,你還想哪位姑娘的船?”
“行,那我們……”
不等晏和安的話音落下,就被一嬌娘打斷:“請等一下。”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一艘花船上,周身若桃的美嬌娥徐步而來,粉腮若雪,兩眼生波,自帶風情。
劉建同小聲對朱七、岑光濟等人說道:“看到沒有,搶人的來了!”
朱七、岑光濟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就見那美嬌娥走到晏和安,微微一屈身:“宴公子,奴家桃娘,偶呼公子賦詩一首……”
緩緩念出,極具韻味。
眾人贊嘆:“念得真好,這詩這么一念,頓時就不一樣了……”
“是啊,這桃娘的聲音真好聽,這要唱起小曲來,怕是更加悅耳。”
“有韻味,不錯!”
……
四周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桃娘臉龐上露出了一些羞意:“感謝各位夸獎,不過這詩不是奴家念得好,而是公子做得極好。如若不然,大家也聽不到這么好聽的詩了。”
轉過頭,向晏和安做出了邀請:“奴家仰慕頗久,不知是否有幸請公子上船一敘?”
朱七、岑光濟懂了:原來,“搶人”是這個意思啊!
他們沒聽過其他姑娘念詩,但不得不承認,這詩從桃娘嘴里念出來,確實多了一股別樣的韻味,讓人更想聽了。
難怪剛剛劉師兄說,這文人雅客最不能缺的,就是這些“雅妓”。
只有有她們在,文人做出來的詩啊、詞啊,才能夠唱出來,流傳得更廣,更讓人記憶猶新。
與此同時,雅妓之名,也借著文人的詩詞歌賦傳得更遠,更廣為眾人所知。
到底是文人捧出了雅妓,還是文人成全了雅妓,誰也說不清楚。
可奇怪的是,雖然桃娘做出了邀請,但晏和安并沒有立馬作答,而是站在原地微笑著,似乎在等著什么。
果然,沒有一會兒,另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位姐姐,宴公子明明是奴家的貴客,奴家連茶水都準備好了,你這樣攔人,是準備跟奴家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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