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知道,我這不是想讓你在那邊等我,我自己去嘛。”岑光濟指了指他姐所在的地方,“就在那邊,別亂跑啊,呆會兒我找不著你。”
說完不等朱七回應,就趕緊跑了。
“你是不是要尿褲子了?哈哈哈哈……”朱七看到他的樣子,一陣樂。
樂著樂著,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鶯語姐,你在這里啊,”猛然看到她,朱七還笑著跟她打招呼,問道,“剛剛吃飯,怎么沒看到你?”
岑鶯語有些不敢看他,小聲說道:“有點事兒,所以沒有過來。你們吃得怎么樣?飯菜還和胃口嗎?”
“挺好吃的,我喜歡吃岑大娘燒的燉肉。”
“奶奶燒的菜確實好吃,那……那道水煮白菜呢,你覺得怎么樣?”說到這里,岑鶯語還害羞地補充了一句,“那道菜是我燒的。”
朱七回答得十分實誠:“我不知道,我沒有嘗。”
主要是一看那么清淡,朱七就沒有了興趣。
作為還在長身體的大男孩,他現在正是吃肉的年齡,見著肉眼睛就亮了,哪里會想吃清湯寡水的水煮白菜?
岑鶯語頓,覺得有些心堵。
不過再一看眼前這人,也知道他沒有什么花花腸子,怕是不會哄自己開心了。
她只能換了一個問題,問道:“好吧,你沒有嘗就算了,那我問你,你去了州學讀書,會給我寫信嗎?”
朱七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搖了頭:“不知道,我沒寫過信。”
“那我爹、我弟就沒有說過,讓你給他們寫嗎?”岑鶯語攪著手里的帕子,忍不住有些焦灼了起來。
——這個傻子,到底想沒想過她呀?
要不是顧慮到女孩子家的矜持,她都想直接問了:“我嫁給你,怎么樣?”
估計就算問了,朱七也只會有一句:“啊?這事要問我娘!”
朱七搖頭:“沒有。要寫信嗎?那我待會兒問問……”
岑鶯語一聽就慌,趕緊說:“不用不用,這事就不問問了,想寫就寫,不想寫就不要寫了。”
“可是剛剛不是你說,要寫信嗎?”朱七疑惑。
“呆子!”岑鶯語的臉有些發燙,又不能說實話,只能道,“重點不是信,是誠意,你要想著我爹、我弟弟,就算不問,你也會寫。你要問了,那就沒有誠意了。”
“哦,這樣啊,”朱七傻傻撓了撓頭,“那我寫吧,到了州學就寫。你覺得,我寫什么好呢?”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有去過州學,那里是什么樣子,有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樣我都不知道。”
“哦,那我回去問我娘。”
“這個……就不用了吧?”心慌意亂。
“可我不知道怎么寫啊,問我娘,我娘肯定知道。我娘可聰明了,她什么都知道。”朱七巴拉巴拉,就開始說起了他娘的事情。
語氣里,滿滿對他娘的崇拜。
岑鶯語幾次想要打斷,都沒有順利把話題給拐回來,十分無力。
——她要說的是他倆的事情,他能不能不要老說這些有的沒的?
又怕自己離開得太久,引起她娘的注意,一時之間有些急了:“朱順德,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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