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手持一柄折扇,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眼中帶著期待神色。
茍伯文來搗亂,就是李郁安排的。
李郁昨天被林豐擊敗,心中不甘。他回到府上,一番思忖后,便定下策略,讓茍伯文大清早來慶余堂外鬧事。
只要茍伯文把事情鬧大,慶余堂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再加上過兩日所有的商人,聯袂逼迫白家交貨,白家拿不出清心丸,那就死定了。
屆時,白玉瑤是他的掌中之物。白家的產業,也會盡數落入他的手中。
李郁顯得很歡喜。
更是期待。
他李郁在才學上,雖說被林豐碾壓,可是論及謀略,卻自信在永寧縣內少有敵手。這一次,慶余堂肯定完了,林豐也會猶如死狗出現在他的面前。
“來了,白家的馬車來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
李郁遠遠看去,只見一輛馬車自不遠處行駛而來,在慶余堂外停下。
一男一女先后下來。
李郁一看到,登時紅了眼,眼神兇厲。
狗男女!
林豐和白玉瑤這對狗男女。
李郁的內心,很是憤怒,喃喃道:“茍伯文鬧事,看你們怎么解決?”
他看著白玉瑤跟在林豐身后,尤其見白玉瑤看林豐的眼神很是依賴,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殺了林豐,把白玉瑤搶過來。
林豐和白玉瑤來到慶余堂門口,林豐先一步上前,走到茍伯文身前,淡淡道:“茍伯文,聽你的話,似乎你爹的死,是我慶余堂的責任,是我白家的責任?”
“本來就是。”
茍伯文怒目圓睜,他站起身,呵斥道:“林豐、白玉瑤,你們必須給我茍家一個說法。你們,逼死了我爹。殺人償命,你們不給一個說法,我要報官。”
林豐說道:“你口口聲聲,說白家逼死茍連福,實際上昨天在慶余堂內,是李郁帶著茍連福,以及一眾商人,逼迫我妻子交出預定的清心丸。”
“茍連福,作為慶余堂制藥的人,暗中背叛慶余堂,投到李郁的麾下去做事。人都走了,白家怎么逼迫茍連福?我妻子怎么逼迫茍連福了?”
“明知道,茍連福是白家唯一的制藥醫師,不好好供著,卻逼走茍連福。尤其還即將在清心丸交貨的時間逼走,是個正常人,也不會這么做吧。”
林豐道:“你說逼迫,好歹,也得找個正當的理由。”
茍伯文頓時僵住。
林豐的道理,站得住腳,他不善言辭,一時間竟難以反駁。
茍伯文卻也知道今天,不能罷休,他高呼道:“不管如何,我爹死在慶余堂。這事情,你們白家,必須給一個說法。是你白家,害死了我的父親。”
“哦喲,現在又變成了害死?”
林豐環顧周圍,高聲道:“鄉親們,先前茍伯文說,是白家逼死茍連福。如今一轉眼,又變成了害死茍連福。”
“白家經營慶余堂上百年了,一貫與人為善。而且白家勢單力孤,怎么能害死茍連福啊?既然是害死人,就是謀財害命,得報官才行,得請官府出面處理啊。”
茍伯文的神情,有一絲的變化,到縣衙去,事情可就說不清楚。茍伯文不能退讓,他高呼道:“報官就報官,誰怕誰啊?”
“讓開,讓開!”
忽然,嚴厲的呵斥聲音傳來。
有縣衙的衙役來了。
為首一人,赫然是曹正,他帶著人兇神惡煞的來了。
林豐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曹正還真會掐時間,他剛到這里,曹正就來了,顯然是早有準備的。
來的正好合適。
茍伯文看到這一幕,心下有一絲慌亂,但轉念一想,白家不可能運作官府,沒有那勢力和能量,官府的人,肯定是李公子安排的。
茍伯文自覺洞察了真相,頓時有了底氣,昂著頭,理直氣壯道:“官爺,官爺,我要報官,白家害死了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