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拜入弱水宗后,可以隨意品讀功法秘術,但對于古文字講解和陣法奧妙,卻門檻極高,輕易得不到傳授。”
“想不到無痕宗正好與之相反,門人弟子可以直接觀讀古文字注解,卻無法修行秘術法門。”
這其中的區別,顧修云自然明白。
無痕宗對待門下弟子,是真的在培養,教導。
所以在基礎方面不遺余力,而對于仙道秘法,卻束之高閣,因為基礎越扎實,日后成就才越大。
而弱水宗所收的都是世家子弟,無須費心培養,只要傳授功法秘術,可以去執行宗門任務,就足夠了。
那些功法秘術,其實不能隨意修習,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嚴重一點甚至會功散道消。
可弱水宗本就在刻意打壓人族世家,所以對世家子弟的死活并不在乎。
……
接下來半個月,顧修云一直留在秘法殿內,觀讀各類典籍。
至于炎寧山,他再也沒有回去過。
炎寧山的弟子平日里都在金殿外修行,參悟師尊傳授的功法秘術,偶爾康炎道人出關,也會指點幾句。
而傅瀾身為背師之人,修習的功法秘術與康炎道人所傳截然不同,所以也不必待在山上。
這一日,顧修云正在觀讀經卷,忽然一道身影走入別院。
“明渡師弟,月中講道還有半個時辰,咱們出發吧!”明賢道人說道。
“這么快?”顧修云驚訝的看向身旁,那里擺著一座水漏,此刻已經接近子時。
而他手里的石簡才看完一半,古文字注解極為繁雜,讀起來也很費力,每一卷石簡,都得耗費半個時辰。
“月中講道是門內的大事,長老們脾氣都很大,可不能遲到。”明賢道人沉聲提醒,往日里他曾遲到過一次,著實受了不小的懲罰。
“既如此,咱們趕緊出發吧!”
顧修云放下典籍,跟著明賢道人離開秘法殿。
無痕宗深處,有一座巨大的道臺。
道臺足有十里方圓,被數百根三丈粗的鐵索連著,橫掛在半空中。
九嶺七十二山的弟子陸續走上道臺,在執事弟子的指引下入座。
按照無痕宗規矩,所有開脈境弟子都可以有自己的蒲團座次,而洗脈境弟子只能在道臺外觀望。
顧修云和明賢道人來的頗晚,等他們趕到時,道臺上幾乎都坐滿了,只剩下寥寥幾個空座。
“明賢師兄,你怎么每次都這么晚,”守在道臺外的執事弟子一臉責怨,“此次講道的是鈞勝長老,他老人家脾氣可不好,若讓他知道你如此怠慢,說不得要再去陰風窟待上一個月。”
“是是是,師兄下次不敢了。”明賢道人連聲道。
那執事弟子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指了指后面的幾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