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段飛連連擺手道:“大師實在是說笑了,你我各在不同的宗門,合不合適也要各看造化。倒是在下有一番話想向大師請教,大師可知白馬非馬,又可知天魔非魔?”
明心聞言后一愣,再難保持那種一塵不染的高僧風范了,喃喃自語道:“白馬非馬?天魔非魔?!!”
像這種辯證之類的問題,一向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如果明心轉不過彎來,多半是又會陷入到頓悟之中,不知要多久才能夠回過神來。
明心剛剛才以頓悟的方式突破至了氣血后期,如果繼續頓悟的話,不僅很難有收獲,還有可能亂了他的道心,日后再想修復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好在明心的天資確實是極為出眾,他在稍稍一楞神之后,很快就醒悟過來,強自鎮定心神盤膝而坐,然后才向著段飛苦笑了一下。
“段施主好生厲害,這機鋒禪辯的本事,小僧自愧不如。待得小僧修為漸深之后,再來參悟段施主今日的指教,方才不會入了魔障。”
明心如此坦然的態度,倒使得段飛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笑著向明心拱了拱手,道:“大師心境超然,佩服,佩服!”
這時明心對段飛也是有所顧忌的,生怕段飛再冒出幾句精深的佛理,到時候自己還頂不頂得住?
于是明心也不敢多想了,只能夠盡量將自己的腦袋放空,進入到物我兩忘的心境中。
段飛見明心這副模樣,也就只能離開天魔獄第二層,向著第三層而去。
血袍老者如同以往一樣的一直在讀書,但是聽到段飛的腳步聲后,他突然抬起頭來。
“好小子,今天身上的煞氣這么濃,應該是殺了人吧?怎么這么快就忍不住動手了?看來你小子的這份兇悍,倒是比老夫預料中的要強上幾分。今日老夫有一些興趣了,你把外界的所見所聞,也一并說與老夫聽一聽。”
血袍老者如此一開口,段飛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也就將自己今日所經歷的一切,向著血袍老者和盤托出。
段飛在講述的時候,血袍老者一直靜靜聆聽,沒有任何的表態,等到段飛說完之后,血袍老者才緩緩的開口道:
“你小子的行事手段還算果決,不過,你知道今日過后,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嗎?”
段飛沉思了片刻之后,恭聲道:“今日恐怕是晚輩最后一次來給前輩送飯了,下次再相見也不知有沒有機會。”
血袍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小子還算精明,看來并非是不通俗務的蠢貨。去吧,去吧!日后如有機會,你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再見到老夫,那么老夫倒是有可能高看你一眼,覺得你小子還算是可堪造就。”
“另外你小子放心,你大出風頭后就算有人想算計你,也得照足規矩來,這門下弟子相爭,如果盡搞些盤外陰招,又何來的優勝劣汰呢?哈哈,老夫很想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這血飲門鬧個天翻地覆!”
在血袍老者的大笑聲中,段飛恭敬的送上血瓶后,這才告辭而去。
至此,段飛已經在血袍老者的心目中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不過他與血袍老者之間差距實在太大,真要再想有所交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正如段飛所預料的一樣,他很有可能再也無法進入天魔獄,日后又會以什么樣的身份再度出現在血袍老者的身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