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之怔怔望著趙寧持槍而立的身影,哪怕是隔了百步,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令人顫栗的殺氣。
好像對方不是混跡市井的少年,養尊處優的紈绔,而是在尸山血海中拼殺多年、百戰余生的無雙悍將!
那股殺氣,讓他也心底發怵。
說到底,十六歲的世家子弟,沒誰跟人以命相搏過,無論是戰技還是心理素質,都還停留在少年人階段。
擂臺官吏叫人上臺,卻沒人應聲,他換了好幾個名字,趙寧面前依舊空蕩蕩的,沒有對手現身。
陳安之張了張嘴,又看了看四周,哭笑不得。
他原本跟魏無羨商量好了,在這里呆一段時間,接受徐知遠的“威逼”后就上臺,然后在跟趙寧交手時,將徐知遠逼迫門第俊彥的事,給當眾宣揚出來。
并且添油加醋,說徐知遠一定要代表文官集團,將趙寧這個將門驕子擊敗,取得擂臺較武的最終勝利,好證明士人門第比將門勛貴強,讓將門在門第面前抬不起頭云云。
他自己就是門第俊彥,說這些話可信度自然不低。
而魏無羨則在擂臺下,裝作惱火的跟他對罵,兩人通過言辭的激烈交鋒,千方百計侮辱將門,達到讓將門子弟不堪其辱,血氣上頭、同仇敵愾的效果。
最后,魏無羨再號召將門團結,就有很大可能讓將門子弟,放棄跟趙寧交手。
本來陳安之都打算上臺了,孰料趙寧“兇性大發”,用血腥手段將對手一一擊敗,現在根本不用他去說什么,都沒人再出現于擂臺。
“寧哥兒真是威武啊!”
陳安之望著趙寧的身影,忽然覺得對方好似長高了好幾尺,顯得格外偉岸。
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覺得與有榮焉,并暗暗發誓,自己也要努力修行,以后好像趙寧這樣萬眾矚目。
魏無羨也跟陳安之差不多想法。
擂臺官吏叫了半天,也沒人上臺,索性放下名冊,大聲道:“甲字號擂臺,可還有人上臺挑戰?”
徐知遠剛想叫陳安之上去,后者先一步腳底抹油,眨眼就不見了蹤影,這讓他臉上陣青陣白。
抬頭望向趙寧,他恨得咬牙切齒。
有心想要上去撲滅對方的囂張氣焰,卻又因為自覺毫無勝算,提不起勇氣,他又不傻,看了七十幾場較量,哪里還能不知,自己根本不是趙寧對手?
“這混蛋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的,他竟然隱藏得這么深,還隱藏了這么久!現在......現在我該怎么辦?”
徐知遠很清楚,徐明朗可是以一件一品符兵作為籌碼,賭趙寧不能站到最后的。
就在他心情忐忑、遲疑不決的時候,卻見擂臺上長身而立的趙寧,手中長槍遙遙向他一指。
趙寧聲若洪鐘:“徐知遠,你曾三番兩次當眾挑戰本公子,大言炎炎,要在秋獵擂臺上讓本公子哭爹喊娘,怎么,事到臨頭卻做起縮頭烏龜,不敢上來了?”
無數雙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徐知遠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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