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機會并不是沒有,當年鳳鳴山戰敗后,回到王庭的右賢王察拉罕,起初也是備受折磨,連賢王的爵位都被剝奪。
但沒用多久,大軍西征,蒙哥那里需要一個資歷、威望、才能都不一般的宿將,去充當助手,幫助他建功立業,察拉罕這便迎來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西征那幾年,察拉罕雖然堪稱忍辱負重,但最后也恢復了爵位,可謂失之東隅得之桑榆。
博爾術也希望像察拉罕那樣,有一個重頭來過、戴罪立功的機會。
但他知道這幾乎沒有可能。
他深深明白,只要元木真一出手,天元王庭就不會再有頑敵,所有攔路的修行者與軍隊,都只會在元木真手下灰飛煙滅!
這場戰爭,南朝注定是要被滅國的,現在元木真親自出手了,這個進程便會被無限加快,戰爭——馬上就會有結果!
博爾術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他對天元可汗無條件的信心,是建立在二十多年來,天元可汗橫掃草原如卷席的戰績上。
他親眼見過天元可汗毫不費力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對他而言根本無法匹敵的強大對手,輕而易舉摧毀了一支又一支,在他看來不可戰勝的精銳之師。
跟著天元可汗征戰這些年,他從一個年輕后生到了春秋之年,也從一個普通戰士成長為左賢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元可汗有多么強悍、可怕!
而過往那些歷歷在目的,血流漂櫓尸覆草地的場景,還是發生在天元可汗沒有成就天人境的時候!
不是天人境的天元可汗,姑且能夠無敵于四方,如今他成就了天人境,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擋住他征服四海的腳步?!
一場已經有了結果,已經即將大勝的國戰,哪里還有他博爾術的用武之地,哪里還需要他在陣前奮戰?
博爾術悵然扼腕。
他覺得可惜覺得不甘,唯獨沒有怨言。因為元木真給過他機會。
是他沒能盡到職責,沒有統領三十萬雄兵迅速攻滅大齊,反而還在小小的西河城慘敗一場,丟了天元部族勇士的臉,也讓天元可汗顏面無存。
博爾術黯然神傷,禁不住熱淚奪眶。
齊人喜歡說,男兒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
可對他博爾術而言,他心中真正敬畏仰望的對象,只有元木真一人,辜負了對方的信任與重托,是唯一會讓他落淚的恥辱。
不知何時,周身沉重如淵的壓迫陡然一空,無窮無盡的真氣雷鞭消失不見,博爾術如夢初醒,心神震顫之下,恍惚的神智恢復了清明。
而后,他便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面前主座之上,那道熟悉的,強悍如天高的威嚴氣息——跟往常毫無二致!
“罪臣參見大汗!”博爾術顧不得傷痕累累的軀體,連忙伏地行大禮。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元木真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在他的想象中,此時元木真應該在大顯神威,將南朝頂尖強者屠豬宰羊一般滅殺,而后指揮千軍萬馬攻城掠地,將南朝的萬里江山頃刻間據為己有才對。
但元木真卻偏偏忽然回來了!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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