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粥,白晚舟稍稍有了點精神,“我睡了幾天?”
“三天。”
白晚舟沒有再問什么,沒人告訴她南宮丞的消息,說明他還是失蹤著。
“我頭痛得很,你們都出去,讓我再睡會吧。”
楠兒哄著她把藥喝了,才退出去。
白晚舟背身朝墻,不經意間,干澀的眼角酸楚起來。
她知道自己得的是很嚴重的流感,藥箱里有藥,但她并不想吃。
就這樣病著,昏昏沉沉睡著,比清醒的面對現實要輕松得多。
驍騎衛一路沿著淮河搜尋了半個月,一無所獲。
裴馭在二十天后回到京城,風塵仆仆,消瘦而頹唐,隨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輛馬車。
車上,是一口棺材。
棺材里的尸體,五官和皮膚都被水泡腐爛了,完全無法分辨樣貌,但他穿著南宮丞臨行前穿的衣服,身量也和南宮丞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南宮丞身份的象征——一塊墨玉腰墜,雕成蒲牢的形狀。
南宮氏的十個皇子,每人出生時,晉文帝都為他們做了一個腰墜,蒲牢乃是龍的第七子,應著南宮丞的排位。
皇后得知消息,直接病倒。
晉文帝心情雖也沉重不堪,到底還有一國事務要處理,想來想去,決定把喪事交給文王來辦,不料慶王卻道,“五弟妹有孕在身,五弟要照料弟妹,不如交給兒臣。”
晉文帝心知老大和老七一向有些不和,但看慶王此刻神情郁郁,很是傷心的樣子,想來到底血濃于水,兄弟間的情義,到關鍵時候才能顯現出來,便道,“也好,不必克省,需要什么讓禮部支。”
“兒臣遵命。”慶王領旨后又戚戚道,“兒臣心知父皇痛失愛子,心痛難忍,但子民百姓需要父皇,朝中群臣也需要父皇領導,父皇要保重身體啊!”
晉文帝沒想到慶王突然懂事,這番話如一碗熱湯暖了他的心,“你們兄弟多爭些氣,朕也就能早日脫手。”
慶王連忙道,“兒臣知道自己不才,不如四弟五弟文成,不如三弟七弟英武,但兒臣和天下所有兒子一般,對父皇有一顆赤忱之心!父皇若是累了,倦了,兒臣愿意盡最大所能替父皇扛些重擔!”
晉文帝微微頷首,“朕知道了,你先去禮部和他們商議一下該怎么辦吧。老七是為國捐軀,不能虧省了他。”
出了皇宮,慶王并沒有去禮部,而是到了停著南宮丞尸首的南郊法隆寺。
晉文帝要為他用金絲楠木做一副厚棺,尚在加工加點,因此他的尸首還是孤零零的躺在裴馭帶回來的那口薄棺中。
慶王遣開和尚,獨自一人站在棺材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險得意的笑容。
“老七啊老七,跟大哥爭,有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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