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章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拿起了報話機……</p>
等待支援的這段時間,我坐在一棵樹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p>
趙奇陪著抽了兩根,忍不住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p>
我恍然的搖了搖頭,“不是昨天晚上,是前天晚上。”</p>
想起章萍的鬼魂去后街鋪子求助時的情形,我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樹干上,紅著眼睛說:</p>
“我當初就該殺了那個女人!”</p>
“趙奇,他是不是有問題?”劉銘章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的盯著我。</p>
李雪楠和兩名警員看著我的眼神也都透著古怪,甚至是恐懼。</p>
看著這些懷疑的目光,我干笑兩聲,說等棺材打開,你們就會感同身受了。</p>
渾身插滿細針的鬼新娘…墳頭上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p>
這些足以證明,我剛才并非是幻覺,而是死者的執念和怨念,催發了潛在的靈覺。</p>
在此之前,我還想著,昨晚實在不該對老皮匠的魂魄痛下殺手。</p>
他或許利用皮匠的‘手藝’令章萍起尸,可那只是因為疼愛女兒,他罪不至死。</p>
直到通過靈覺看到那殘忍的一幕……</p>
我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可我有預感,即將看到的殘忍,會遠遠超過正常人的承受底線……</p>
“我艸!”</p>
“嘔……”</p>
“媽的!”</p>
“啊!啊!”</p>
支援趕到,當法證采集完棺材表面的指紋痕跡后,棺材蓋被開打開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非正常的歇斯底里狀態。</p>
就連劉銘章這樣的老刑警都臉無血色,沖到一顆大樹旁,照著樹干連踹了好幾腳。</p>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他大步走到我面前,雙手揪住了我的領子,瞪著我的眼睛里脹滿了血絲。</p>
我垂下眼皮,一字一頓的說:“我只是實習法醫。案子,刑偵去查。”</p>
……</p>
第二天上午,回程的火車上,5號餐車車廂。</p>
趙奇咬開一瓶啤酒,擺在我面前,自己也咬開一瓶,在我的酒瓶上碰了碰,“喝點。”</p>
我拿起啤酒瓶,又和他碰了碰,對著瓶子喝了一口。</p>
趙奇灌了一氣啤酒,放下酒瓶說:</p>
“除了章萍,棺材里另外三具尸體的身份已經確認了。女死者叫周霖,現年十七歲;小女孩兒叫周瑤,男孩兒叫周柱。三者是姐弟、姐妹關系,周瑤和周柱是龍鳳胎。</p>
他們的母親在四年前生下周瑤和周柱以后,死在了產床上。沒多久,他們的父親因為…因為…他喝農藥自殺了。周霖為了養活弟妹,就在鎮上的一家……一家發廊做‘洗頭妹’……”</p>
說到這里,趙奇一口氣喝干了瓶子里的啤酒,轉頭看著窗外,久久不語。</p>
我也一口氣喝干了啤酒,喃喃的說:</p>
“我不該答應章萍,把她的尸體送回來的。”</p>
趙奇轉過臉來,皺眉道:</p>
“你是不是想多了?就算你不跟我說,局里也還是得走程序,還是得通知她的家屬,然后根據實際情況來進行安排,到頭來還是得把章萍的尸體送回來。</p>
徐禍,我是執法者,你是驗證官!可我們同樣是人、是普通人!我們不是神,不可能知道某些人的想法,從而去阻止他們犯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