笞打五十下,其實倒也沒什么。
笞刑不比杖刑,一般不會致死。
但關鍵是判刑數年的懲罰,這個就厲害了,蘇賢正值青年,若判刑數年的話,說不定他整個人生就毀了。
還有柳蕙香,她就是一個弱女子,只怕五十笞刑都不能承受。
但劉子勻和縣丞得勢不饒人,在大堂之上又是引經據典,又是搬出蘭陵公主進行恐嚇,玩兒得不亦樂乎。
同時,大堂外的觀審百姓中,又有人在起哄帶節奏
好在笞刑不是那么嚴重唐矩眉頭緊鎖,一只大手緩緩伸向裝滿了令牌的小圓筒。
然而,就在唐矩的手剛剛觸碰到令牌的時候。
大堂外忽傳來一個喊叫聲
“周記室回來了”
周記室回來了
周記室終于來了
蘇賢真正的長舒一口氣,心里的石頭重重落下。
唐矩伸出去拿令牌的手,猛然一僵,停在半空周記室在他的眼中,可是不講情理、鐵面無私的人啊
遙想前兩日,周記室代替蘭陵公主巡察樂壽縣縣衙,把整個縣衙上下都折騰得夠嗆尤其是縣令唐矩,差點被周記室搞出心里陰影來。
若周記室來到大堂,以他鐵面無私的性格,蘇賢和柳蕙香只怕會被重判,再無翻身出頭之日
林川心里也是一沉,他聽說過這位周記室。
他可是公主府中的屬官,目空一切,就連朝中大佬都要禮讓三分,更不用說林家這種已經式微的世家
唐淑靜、柳蕙香等人心里也涌起強烈的危機感。
得益于前兩日周記室在縣衙中的所作所為,也難怪眾人都將之視為洪荒猛獸。
與眾人相反的,是劉子勻和縣丞。
“周記室回來了”
劉子勻大喜,當即拋下眾人,沖出大堂,剖開外面圍觀的百姓,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
縣衙大堂,并不建在縣衙的大門口。
中間還隔著一個“儀門”。
劉子勻屁顛屁顛跑出去,正好在儀門的門口遇到周記室一行。
只見周記室身著深綠色圓領官袍,頭戴烏紗帽,腰間束著銀色九銙的腰帶,面容冷峻,腳步沉穩。
他這身官服,屬于六品官吏,但因周記室是蘭陵公主府中的屬官,見官大兩級。
所以別看他只是一個綠袍小官,但能和四品的緋袍大官平起平坐
這一切,都得益于蘭陵公主的權勢
周記室身后,還跟著數十位衣甲鮮明的將士,這些將士的服色與往日所見的將士的服色截然不同。
公主府親衛劉子勻心里冒出這個名號。
他雖然紈绔,但并非是傻子,至少能否分辨將士們的服色。
周記室竟是攜帶公主府的親衛而來劉子勻頓時又矮了一截,鼻青臉腫的臉面浮現出惶恐之色,恭恭敬敬的作揖見禮道
“見過周記室”
周記室停步,他面有濃濃的倦色,但精神頭還算不錯,盯著面前之人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本官去路”
“回稟周記室,在下劉子勻,是瀛州刺史之子。”
“劉子勻”
周記室猛一抬眸,眼中似有微光閃過。
原來此人就是劉子勻,犯官瀛州刺史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