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李玨有那么一點認同,那衛展便有心思為李玨謀劃一番。他是投降者,也算是背叛者,而他想要擺脫這等背叛的名聲,他就必須站在勝利者這一邊,他必須想辦法把李玨變成勝利者。
“大人想要拿下荊州,就必須迅速拿下南鄉和義陽……這兩個地方就像兩個大鉗子將南陽郡緊緊的包住。只是南鄉好下,義陽難拿。劉弘又早將這兩地的防務都擋下來。如今這兩個地方已經集結不少兵力,卻是不那么好攻略啊。”一些客套的話說完之后,衛展直接提起了李玨下一步必須面對的兩個目標。
如果說南陽是荊州對被的最前線的話,那南鄉郡和義陽郡便是襄陽的屏障,尤其是義陽的新野,那是進攻襄陽之前必定要拿下的要地之一。
正如衛展上次所說的那樣:劉弘已經在南鄉和義陽郡布置了第二道防線,義陽郡由劉弘之子劉盤和參軍陶侃領一萬兩千兵守新野,而由南鄉郡太守張光領八千兵守順陽,以為犄角之勢。
“……劉盤已得劉弘的教導擅長兵法韜略,陶侃更是不容小看。張光雖然是憑借著張方的威名而一步步走上來的人物,但我和他見過幾面,也是相當有本事的人物。如今他們互為臂助,我們攻打新野,這順陽守軍可以順江而下進行救援;若我們攻擊順陽,則新野之軍也可以北上救援——這些年劉弘在荊州,將府縣的官道都維護的不錯,兵馬快速通行當沒有任何問題。”衛展進一步將南鄉和義陽守軍及其將領的情況和李玨說明了。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想辦法牽制南鄉或者義陽守軍中一支然后,設法破其一點才可以了?”李玨說著,眉頭微微的皺起:“這好像并不容易!”
“呵呵,這也未必。”聽李玨如此說,衛展確是很有自信的搖了搖頭。
“怎么說?”李玨開口問道。
“劉弘并不看好司馬颙,因為張方的殘暴。如果沒有主公您的南下,只怕劉弘會直接投靠司馬越去。如今,當然不可能。不過這一點卻是我們可以利用的。”衛展笑著說道。
“利用?”李玨聞言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說?”
“在劉弘想要投靠司馬越的消息透露給張光知曉,然后佯攻順陽牽制張光的兵馬,再全力拿下義陽國。”衛展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樣么?”李玨聽聞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是攻心之策——利用劉弘想要背叛司馬颙的可能性,進而引發劉弘和張光之間的矛盾。
張光雖然是南鄉郡太守,算是劉弘的手下,但張光的身后是司馬颙,劉弘真正未必能指揮的動他。
張光在荊州其實是作為監視劉弘而存在的。
雖然他們眼下都要面對自己這么一個大敵,可如果那樣的傳聞出現,張光心里對劉弘產生疙瘩進而不去救援的話,那這個互成犄角的連保之勢,自然也就成了作廢了。
所謂聯保,其實也是分散了兵力。聯保中的兩點,只要擊敗一點,那另一點也就無以為繼。
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謀劃。雖然具體的細節還有待商量,但大體方向還是不錯的。
“先生大才,如此一語,我拿下兩郡將易如反掌。”李玨輕笑著抱拳稱贊道。
“主公過譽了。”衛展笑著擺了擺手。他口上是這么說的,可心里卻是有幾分自得。
此時,他嘴角微微的勾起。
李玨對此輕輕點頭,也不說話,只是顯出一份滿意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