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不太好辦!
蒯恒皺起眉頭。驟然從劉弘那邊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也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畢竟他們雖然想要和對方談判商討這件事情,可還沒成行,對面就直接派人過來,這著實令他們感到措手不及了。
不過,人家既然來到這里,要和你談,那么就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兒。
劉弘認為這件事還得盡快搞定,以免夜長夢多,但蒯恒卻更為穩重的提出了一個意見。
“雖然我估計他們來到這里大體就是為了那件事情,可究竟是不是真的,誰也不敢肯定。若是有個萬一,我們不是被人看了笑話……大人是什么身份,乃是和對面的李玨對等的存在,所以大人還不能露面。”蒯恒在刺史府的后花園里小聲的勸說劉弘。
“大人還在此處安坐,且讓我先去和對方談談,看看對方的口風再說。”蒯恒如是說道。
“嗯?”劉弘聞言揚了揚眉頭,微微楞了一下,旋即又輕輕的點頭:“那么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由自己直接去和對方談果然是還差了點,畢竟自己的身份擺在這里,說什么也是需要注意的。自己說出來的話,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更改,這是領袖的威嚴,可如果由蒯恒來開口那一切似乎都可以討價還價。
這就是區別啊。
看著蒯恒離去的身影,劉弘長嘆一聲。他覺得有些冷了,便命下人送上一件鶴麾給自己披上,旋即拿起一部琢刻著論語的竹簡認真的看了起來
。雖然現在紙張在文人之間已是相當流行,可在世家大族內,記載知識的古老竹簡還是占有相當重要的份量。
劉家好歹也是曾經的皇親,幾百年錦衣玉食下來,他家里自然有幾份藏書。
這些竹簡上的記載與白紙上的抄錄別無二致,但劉弘拿在手上,卻更能感受到其中的微言大義之意境。
他仔細端詳,深深的沉迷進去,漸漸的忘乎所以。
此時,蒯恒也來到了桓溫的面前。他是在刺史府的偏廳見到桓溫的,那時候的桓溫正端坐在安靜的品茶。
桓溫穿著一襲淡灰色的寬領長衫,身形修長,儀度非凡。蒯恒只看到他的背影,就覺得這個人的確有幾分不俗。
“這是一個好對手啊!”蒯恒心中暗嘆一聲,旋即邁步向前,走向桓溫。
或許是他的腳步有些重了,或許是桓溫的耳朵極為靈敏總之他才向前的了幾步桓溫的腦袋便轉了過來。他看到蒯恒,淡淡的一笑,旋即長身而起,對著蒯恒拱手施禮:“在下桓溫,忝為荊州刺史李玨大人麾下參軍。”
這介紹有點正式啊。
蒯恒心中一凝,神色也肅然許多。他正了正一貫同樣朝桓溫躬身行禮道:“在下蒯恒,乃荊州治下山都令!”
山都令,這是蒯恒的正式官職。他沒有說自己歸屬于荊州刺史的麾下,因為桓溫一驚搶先一步說荊州刺史是李玨的頭銜。
蒯恒知道自己是慢了一步,失了機會,可他也沒辦法繼續糾纏,索性含糊了此事。他相信桓溫對此也不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