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嫉妒李玨和桓溫的年輕了,因為這樣的年輕活力,是現在的他所沒有的。
“好想回到以前,如果能讓我再年輕五歲,我只怕也不可能對對方就吃投降吧。”劉弘笑著無奈的嘆息,他也是想到了自己眼下身體的情況。
終究,這樣的嫉妒是很沒有道理的。劉弘還是比較有克制的,他想了想微笑的點了點頭,旋即命大廳里的眾人坐下,上菜。
劉弘讓桓溫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已是尊崇。
宴會采用分餐制,也就是將一盤盤菜送到每個人的面前,每個人只吃自己面前的菜——雖然分桌而食氣氛不是非常濃烈,但莊重肅穆實在有所過之,這是一種適合嚴肅場合的宴會方式。當然也相當的衛生。
吃飯就是吃飯,雖然敬上了歌舞韶樂,但眾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或色與魂授,或矜持微笑,卻無一人開口言語。桓溫一邊吃著,一邊借著觀賞抬頭的機會觀察廳內眾人的反應。雖然廳內的眾人或許有些始終是帶著面具來參加宴席的,但面具終究是面具,桓溫相信這些人在言行舉止之間到底會露出一些馬腳。
他現在還無法分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他都將自己看到努力記在心里,為以后的相處奠定基礎。
這一系列動作他自以為做得隱蔽,卻不想早已被劉弘敏銳的捕捉。
“這是一個有心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有目的的……那個叫李玨的年輕人有這樣的屬下,其未來成就肯定不會低了。”劉弘想著心中不由得暗暗點頭。他現在還沒見過李玨,不知道李玨是怎樣的人,但通過對桓溫的觀察,以及自己得到的那些關于李玨的情報,一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的形象卻在他心里慢慢變得豐滿起來。
“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有能力保護荊州不失吧。只是希望他不會有別的心思……”劉弘如此想著。
宴會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便結束了,眾人散去,只有蒯恒和桓溫被留了下來。
當著桓溫的面,劉弘直接告訴他:“我時日無多,這荊州非得力之人不可鎮守。你們的李玨大人已經用自己的表現證明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我才愿意將自己的勢力都交給他。如今天下紛亂,皇族親貴先攻不已,中原之地不知道還要動蕩多久。對于上面的那些尊者,我無法評價些什么,只能希望這樣的動蕩迅速平息,雖然我也知道這很有可能只是一種奢望,但我還是希望一切能變得更好。”
劉弘絮絮叨叨的說著,桓溫靜靜的聽著。他并沒有回應劉弘的話,因為他知道劉弘并不需要自己的回應,現在的劉弘需要的只是一個忠實的聽眾而已。
“……中原的亂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如果僅僅是中原的動蕩,我也不至于這么擔心,但現在我們要擔憂的不僅僅是中原,更可怕的敵人已經再四周立足了——西面的李雄,北邊的劉淵,以及其他那些潛伏在在冀州、并州、涼州、雍州之地的蠻夷,只怕都在蠢蠢欲動。四夷的威脅這在我看來才是最致命的。”劉弘繼續說道,他十分懇切的到處自己的擔憂。
而這些擔憂道最后都化成一個問題:“如今荊州面臨的最大敵人無非就是東邊的陳敏和西邊的李雄,你家主公可曾提及拿下荊州之后,要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