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辦?”劉琨虎著臉詢問道。
“待我去安撫他們吧。”潘滔笑笑,輕聲說道。
“這……”劉琨有些遲疑。
此時,一名斥候渾身浴血的撲到了潘滔的身邊:“將軍我們在北邊發現了敵軍斥候的蹤跡。”
“嗯?”劉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敵方的斥候?這豈不是說明對方離我們并不遠了?嗯,大概在一百里左右。”
一百里,這距離不近,但也不遠,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下,只要自己肯堅持下去,最多也就花上三天的功夫。而事實上,劉琨知道這樣的大雨其實已經下不了多少天了。
也就是說……
劉琨和潘滔對視一眼,都從對法眼中看明白了情況:“必須盡快讓隊伍修整一下,緩緩精神,這樣才好進行下面的作戰。”
畢竟連續幾天的冒雨趕路已經讓自己的隊伍疲憊不堪了,若是繼續下去,只怕士兵勉強可以支撐,可士氣也會糟糕到一個極低的水平。
劉琨和潘滔當然不愿意這樣,所以讓士兵得到修整便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
只是,休整歸休整,派出斥候進一步反制對方的斥候也是必須的。
畢竟戰場上的情況自然是自己這邊越清楚越好,而敵人那邊越模糊越好了。
對了……
想到這一點,劉琨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出神所以漏掉了詢問對方一個問題:“你們全殲了他們?他們是向哪里逃走的?”
“沒……”渾身浴血的斥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能夠全殲他們。他們都是精銳,我們三十個人上去,對陣他們十五個人,被他們殺了十個,他們自身只損失了五個人……很硬,就我所看,他們的水平不在那些鮮卑人之下。”
“不在鮮卑人之下?這么強?”劉琨微微吃了一驚。
潘滔則是緊緊的盯著那名斥候再次詢問:“你能看出他們的打扮,斷定他們的身份嗎?”
“這個……我可看不了。不過我注意到他們頭上軍帽有點特別,長長的好像插了兩根羽毛。”
“羽毛?”潘滔的眼睛一下子銳利的起來:“頭飾羽毛,這分明是皇帝親衛的標識。司馬颙控制了皇帝,難道也漸漸控制了皇帝名下的軍隊?這可有些麻煩了。”
“皇帝的親衛?”聽潘滔如此說,劉琨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許多:“這么說來,我們的對手很強咯?看來下一戰不好打啊。”
“不好打?不好打也要打。無論對方是多么硬骨頭,只要他們跟我們為敵,我們就必須將他們徹底消滅。”潘滔惡狠狠的說道。他似乎想到了自己曾經遭遇的失敗,臉色變得鐵青起來,語調也抬高了許多。
相較于潘滔的猙獰,劉琨的話語卻顯得有些激昂了:“我不管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只有擊敗強者才能證明自己已經成為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