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跳下飛機的時候才發現,這飛機居然連安全帶都沒有。他落地之后終于深吸了口氣,等飛行員下來開貨艙門。
五個男人圍上來,倒是看不出惡意。他們熱情地和鄭毅打招呼,得到的是禮貌而疏離,于是轉向他們的伙伴——飛行員。
“老龔,又宰了一個有錢人?”他們調笑道。
其中一個對鄭毅道:“從這兒下去還得搭他的飛機,否則山路會要了你的命。”
飛行員老龔跳下飛機,道:
“只是個倒霉的信使,我只收了不到兩百毫升的水。”
“倒霉?你看走眼了吧。”有人打量著鄭毅,眼睛很毒,一眼看穿了裹在最外面的尼龍斗篷。
“他連標準騎士服都沒有。”老龔走到鄭毅面前,道:“小伙子,別說我宰你。帶你來,也是給你個機會買套好衣服。”
之前眼光毒辣的男人嘲笑老龔,說道:
“你丫根本不懂。你看到他那身板甲了吧,就算是白板也不便宜!更何況從他身形來看,這套板甲起碼能夠減輕自重,絕逼是鑄造序列高手出品。板甲里面是……是拿特種防護服做內襯。”
“嘖嘖,這位小哥是信使里的高富帥啊!年紀這么輕,裝備這么厲害,你爹是個傳奇信使吧?家里有幾條線路啊?我姓左,左右的左,左懷仁。小哥怎么稱呼?”
左懷仁換了一種笑容,湊到鄭毅跟前。
“隨便。”
鄭毅打量這個山洞,更像是一個大型倉庫。中間是飛機跑道,兩側堆積了各種材料。從已經成型的材料來看,他們在這里攢飛機。
“這就是你們的城?”鄭毅問道。
“是啊,還不錯吧。”老龔擠開左懷仁,湊到鄭毅身邊:“三分之一瓶水,我去拿個干凈瓶子。”
“別急,我看看。”鄭毅道:“我也想要架飛機。”
左懷仁哈哈笑了起來:“信使小哥,飛行一時爽,著陸火葬場,你還是好好騎你的摩托吧。”
“滾!”
老龔罵了一句,又對鄭毅道:
“小伙子,飛行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別看我們這兒人少,分工可細致了。一共二十八個人,人人都有工作,少了一個人可能就是出去回不來了。古代有個說法叫‘航線’,你能懂這個意思么?”
“跟路線差不多。”鄭毅道。
“對啊,所以你不熟悉空況,不了解氣流,沒有天氣預報,萬一一頭扎進沙塵暴里呢?”老龔道:“更何況,就算雙翼飛機,對著陸場和跑道也是有點要求的。”
鄭毅嘆了口氣,道:“看來真沒辦法了?”
左懷仁湊了過來:“小哥小哥,你要真想飛著玩,我帶你去見個人啊。”
“哦?”
“我們的總工程師。”左懷仁道:“她手里有不少好玩的東西,就是價格不便宜。”
“錢我沒有。”鄭毅道:“但是我有硬通貨,放心。”
左懷仁眉開眼笑,在前面領路。
在這座城里并沒有建筑的概念,一共二十八個人,用材料分割出一塊塊空間起居。那位總工程師占據的地盤不小,但是很難界定哪些是私人空間,哪些是材料堆集。
“生生,接客啦。”左懷仁沒看到人就喊道。
“滾!”
這是個女孩的聲音,很暴躁。
鄭毅下意識就想到了【鎮靜】和【神圣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