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的臉紅彤彤的,看著顧大人高大的身影,手里拿著那塊手帕,不由得手帕抓緊了,貼著胸口的位置,心臟砰砰亂跳。
方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方妙,你想什么呢!
那可是顧大人,鎮國將軍長子,大理寺卿,而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仵作,兩人便是云泥之別!
方妙將心中的躁動壓了下去,快步往前,朝著顧懷年追去。
突然,顧懷年的腳步停了下來,方妙根本來不及停下,便撞了上去,撞在他寬厚的背上。
方妙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后退兩步。
據說大人最討厭別人碰他了,她是在做什么?!
“對不起!”方妙連忙道歉。
顧懷年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方妙愣在原地,剛剛大人的嘴角好像勾了一下,是笑了?
肯定是幻覺!
在大理寺,顧大人還有個外號,就是冷面閻羅,從來不笑!
……
顧懷年排查著死者身前的關系網,很快,這個案子就有進展了。
幾日前,有路人看到受害者死前與人在街市上起爭執。
對方乃是吏部郎中之子夏思遠,與死者本是朋友,經常一起喝酒游玩。
這一次,兩人不知因何爭執。
顧懷年立即傳召此人,便見這人驚慌不安,很不對勁。顧懷年根據驗尸結果,問了這人幾句,這人的神色愈加驚慌。
顧懷年稍一逼問,這人便嚇得招認了。
“大人……人確實是我殺的。”夏思遠嚇得跪在地上道。
“你為何要殺人?”顧懷年冷聲問道。
夏思遠沉默不言,明顯在隱瞞著什么。
顧懷年慢悠悠地將他所犯罪行和刑罰都很詳細很生動地描述了一遍。
夏思遠聽完后,嚇得臉色慘白。
“你坦白交代,可從寬處理。”顧懷年道。
夏思遠的心理防線一下崩了:“是……是芳菲讓我殺的!”
“芳菲?”
“鹽運史的女兒謝芳菲。”夏思遠道。
“她為何讓你殺人?”顧懷年問道。
“我與張良弓本是好友,但是因為都喜歡芳菲,所以一直暗暗較勁。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他爹雖然是詹士,但是他已經有了正妻,我還沒娶妻,我可以讓芳菲做正妻。我沒想到的是,姓張的那個畜生居然對芳菲做出那樣的事……”
他的眼睛發紅,情緒十分激動,大喘了兩口氣,方才繼續說話。
“前幾天,芳菲告訴我,她和張良弓有了肌膚之親,是張良弓故意讓她喝醉酒,她根本不情愿……張良弓真是個畜生!”
“他還要強迫芳菲給他做妾,芳菲根本不情愿,芳菲實在沒辦法,就來找我,芳菲讓我把他殺了……”
“芳菲說,只要我殺了他,她就嫁給我。我本來想偽裝成他失足落水的,沒想到……”
“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夏思遠大哭了起來。
顧懷年的眼睛微微瞇起。
若真如他所說,謝芳菲不是主犯,也是從犯了。
“來人,把謝芳菲帶來。”
……
謝府。
謝芳菲腫著臉,臉色十分難看。
自從知道棠鯉是顧懷年的妹妹后,她就知道她和顧懷年之間不可能了。
整個京城都知道顧懷年極其寵愛這個妹妹,她和棠鯉結仇,顧懷年便不可能喜歡她了。
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回到家中,一想,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棠鯉的相公不是衛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