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孩子沒事吧?
“紙條在進入考場前發現,有驚無險。”棠鯉道。
許路白松了一口氣,他不希望其他人和自己一般遭遇。
“回去換身衣服,我在大理寺門口等你。”
棠鯉也讓十四去換衣服。
棠鯉坐上馬車,朝著大理寺而去。
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沉思。
她觀察了許路白,覺得他說得是真的,應該是被冤枉的。
那冤枉他的,和冤枉許玨、子昂的,會是一個人嗎?
希望他哥能根據這些線索,將害人的人找出來!
棠鯉來到大理寺門口。
等了一會兒,便見許路白穿著洗得泛白的長袍,跑了過來,跑得渾身是汗。
“夫人,您久等了。”他朝著棠鯉作揖。
他轉頭看著大理寺,只見陽光下的大理寺十分威嚴,像是能驅散一切黑暗與不公。
他心中的希望擴撒著。
許路白是讀書人,自然知道怎么寫狀紙。
他已經寫好狀紙,交給了大理寺的官差。
大理寺的人都認識棠鯉,拿著狀紙,直接去找了大理寺卿,將狀紙遞給他。
顧懷年看著狀紙上的內容,眉頭皺起。
報案人居然有他小妹。
而且事關會試……
“讓報案人進來,本官親自問案。”顧懷年道。
棠鯉和許路白走進了大理寺,見到了顧懷年。
大理寺卿親自審理此案!
許路白有些激動,說不定真能還他清白!
棠鯉先將兩張紙條交了上去。
“今日清晨,辰時三刻左右,在會試考場的門口,突然有一人撞了我的兩個孩子許玨、衛子昂,然后我兩個孩子的身上,就多了兩張紙條。”
顧懷年看著那兩張紙條,抄錄的筆跡一模一樣。
“你還記得撞你那人的模樣嗎?”顧懷年問道。
棠鯉認真想了想:“穿著書生的白色長袍,身形偏瘦,矮小,與我差不多高,一直低垂著頭,沒看清臉。”
顧懷年一一記下了。
棠鯉便沒想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顧懷年看向許路白,許路白將事情講了一遍。
“你覺得誰有機會,將紙條塞進你的筆里?”顧懷年問道。
許路白陷入了沉思中:“我是十日內來到京城,然后與同鄉宿在客棧里,這筆是新買的,專門用來會試作答,一直放在箱子中。能接觸到我的筆的,不超過五人……”
許路白將那些人的名字一一道來。
“同鄉張慶、曲晉,新結識的好友鄧剛、江華,還有洪奇文!”
“張慶不可能害我的,我們是同縣的同窗,認識十幾年了,曲晉就更不可能了,來了京城后,我們同吃同睡,他時常救濟我,客棧的錢都是他先出的!”
顧懷年點了點頭。
該問的都問了。
“你們先回去吧。”顧懷年道。
棠鯉和許路白轉身,往門外走去。
“門檻高,小心。”顧懷年突然道。
棠鯉和許路白都轉頭去看。
許路白見大理寺卿面無表情,有些受寵若驚:“是、是。”
棠鯉聽出話中的溫柔,也看見他哥眼中的柔情,心中一暖,笑著點了點頭。
棠鯉和許路白出了大理寺。
“許公子,你先回客棧,等大理寺的消息。大理寺定會還你公道。”棠鯉道。
許路白深深地鞠躬作揖三次。
第一次,“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他想不開,居然跳了河,若是沒有夫人,那便真的死透透了。
第二次,“多謝夫人指明一條路”。
讓他來大理寺報案,讓他有了希望。
第三次,“夫人的恩情銘記于心,在下銜草結環,永生不忘”。
許路白躬身許久,久久沒有起身。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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