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挑事的領導者,也是溫體仁的政敵,張四知陰鷙的目光狠狠的掃了他一眼,繼而轉頭頻頻朝崇禎皇帝叩頭說道:
“皇上,溫體仁身為當朝首輔,假竊威福,用小人而斥賢人,專權跋扈,心狠手毒。
現又蠱惑皇上重開廠衛,弄虛作假,假裝誠直。舉朝震恐,但無人敢言。微臣請皇上誅此奸佞小人。”
“皇上,微臣有罪!”
聽到張四知彈劾自己,溫體仁立即下跪并脫掉朝帽,一臉委屈。
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熟練至極。
也是,一年不知道要接受多少彈劾,習慣了自然熟練。
只是,他的心里卻酸爽得不行。
因為,張四知是皇帝半個老師,和皇帝關系好,名聲很好,勢力很大,且剛進內閣,對溫體仁而言,是頭號眼中釘。
原本,他以為要配合其他手段,想不到張四知情急之下犯錯了,如此難得的坑人機會,真不容易!
演戲,配合皇上演一出好戲!
“無恥之尤!”
崇禎皇帝聽罷從龍椅上猛然站起,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張四知。
身上的龍袍更是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讓人不敢直視,皇權霸氣此時如同山岳一般壓得張四知喘不過氣來。
崇禎皇帝知道,作為前任的帝師之一,張四知曾經做過數月的首輔。
按理說,在大明滅亡后,即使他不追隨他的學生崇禎帝而去,躲進故鄉的山水間做一個前朝遺老,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人們也可以理解。
而他卻不甘寂寞,在亡國后主動投降了建奴王朝,出仕為官,為后人所不恥。
當然,大明官員投降的不在少數,生死關頭,不見得每個人都有勇氣殉節。
可問題是張四知在大明曾經統領百官,而建奴只給他一個小小的濟寧道就忙不迭就任,這與他昔日的首輔可是天壤之別。
可他還是去了,還是迷戀官場,迷戀權勢,不以為恥。
無恥之尤,說的就是這種人。
此刻,崇禎皇帝只想對前任說道:待我權盡天下之日,必將殺盡天下負你之人。
而張四知只是第一個。
槍打出頭鳥!
皇帝盛怒,可在壓力驟增下張四知堅信,眾位大臣長跪不起的這個招數,平日里是屢試不爽,皇上此次也定會妥協。
打定主意的張四知稍稍平復心情,只是頻頻叩頭一副忠肝義膽再次說道:“廠衛斷不可再開,臣等懇請皇上三思!”
張四知想得沒錯,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崇禎皇帝不是那個崇禎皇帝了。
“張四知貪贓枉法,橫行鄉里,為禍地方,家有巨資,且無故污蔑當朝首輔,罪不可赦!
駱養性、王承恩聽旨!”
站在一旁的駱養性聽到皇上叫自己,打醬油多年的他簡直是心潮澎湃,趕忙從旁邊上前一步站出,“臣聽旨!”
崇禎皇帝指著已經六神無主的張四知大聲說道:“朕限你們二人三日之內厘清罪臣張四知所有不法之事!
并將其滿門抄斬,財產充公,女眷打入教坊司,永世為奴,張四知本人凌遲處死!”
“臣駱養性遵旨!”
“奴婢王承恩遵旨!”
二人當中,最為激動的當屬駱養性,聲音也最為洪亮。
早已想清楚的他,此后一定要大力打擊貪官污吏,做好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刃。
陰測測的目光中,被駱養性看到的官員嚇得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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