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督所言,不過是證明皇上所言:自秦以后,華夏便再無野心,乃錯也。
泱泱中華,開疆拓土無算,豈如皇上所言,無野心?”
崇禎皇帝龍爪搖搖,長嘆一口氣,落寞的說道:
“犬戎犯周,為秦所滅。繼而匈奴,為漢北驅。再而突厥,為唐覆沒。百年蒙元,太祖逐之。
此皆游牧部落縱惡于先,我農耕之國反擊于后,何談野心?
反擊之余,縱有榮耀偉業,也皆是帝王雄心。
豈是萬民所愿?
朕愿華夏之野心,不在一代帝王,而在萬世之民。
民有野心,則國有野心,則帝王有野心!
朕的愛卿,可是如此?”
微風拂面,清爽無比,可崇禎皇帝卻沒有舒適之感。
為何?
糟心!
華夏愛好和平嗎?
自然是的。
可有用嗎?
看看歷朝歷代就知道,沒用!
即使到了后世,亦然如此!
看看美帝,前圍后堵。區區倭國,上躥下跳。英法列強,不亦樂乎!
現在的拎包小弟,后世的南洋諸國,也趁機拿磚頭,想敲過去大哥的后腦。
一群白眼狼啊!
所以,愛好和平沒有用。
既然沒用,那就改。
崇禎皇帝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挑動天下萬民的野心。
而身邊的道友,只是第一步而已。
不待二人答話,崇禎皇帝繼續說道:“吾輩讀史,為漢武而壯懷激烈,為唐宗而拍案叫絕。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醉酒而歌,慨當以慷,恨不得拔劍四顧,再復祖先榮耀于今。
敢問兩位愛卿,若朕降旨揮師再征西域,光復漢唐舊地,不知天下萬民,又有幾人雀躍以從?”
盧象升苦笑連連,坦然言道:“啟稟皇上,不能!
不說百姓不知兵鋒之利,便是大明衛所邊軍,要他們征戰苦寒之地,估計也不會應承。”
崇禎皇帝點點頭,這就是大明長達兩百多年來,重文輕武的窘境。
太祖成祖年間,手指所向,便是兵鋒所指,大軍立馬可以開拔。
現如今,能防守就不錯了。
其他的,只是奢求。
“兩位愛卿,朕多希望你們日后能打出一疆一域,裂土封侯,載名青史,為后世子孫千古傳唱啊!”
終于,到了最后,崇禎皇帝對孫傳庭和盧象升二人說出了對他們的期許。
落日下,盧象升和孫傳庭聽了崇禎皇帝的話,相互對視一眼,恨不能高歌一曲,以解心中的暢快。
青史留名,不正是每個士大夫心中所向往的嗎?
可那需要機會!
現在,皇上有開疆拓土的野心,不正是他們的機會嗎?
天子圣明啊!
夕陽吻地的輕響,劃分了白天與黑夜。
于是池魚歸淵,倦鳥投林。
崇禎皇帝和盧象升、孫傳庭二人邊走邊談,載著夕陽的殷殷血焰歸去。
風兒吹皺的河面,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熠熠生輝。
遠處的小竹林閃著綠幽幽的光,在微風中輕輕搖響竹葉,風兒吹動樹葉那颯颯作響的聲音,一如此刻崇禎皇帝的心情。
良將在手,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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