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懊惱,陛下也是愛之深,恨之切。”
寧遠簡單安撫一番,深沉不定道:“殿下以為那伙流寇如何?”
朱厚照眼睛一橫,憤然道:“老寧,你還有臉說,若不是因為你,本宮早就帶兵平了這伙王八蛋了,實在可惡,奶奶個腿兒的,今晚本宮就點兵過去。”
寧遠笑著喝了口酒,搖頭道:“不可。”
朱厚照不解:“何故?”
“最多三日,那流寇便會主動到南門投降。”寧遠緩緩說道。
劉六等人必降。
他軟硬兼施,恩威并濟,劉六等人再執迷不悟,他也只能施展鐵血手段了。
朱厚照聞言,一臉的怪異,抬手探了探寧遠的額頭:“老寧,你也沒發燒啊,怎么凈說胡話?”
“殿下看著便是。”寧遠笑道。
“真的?”朱厚照大為狐疑。
“千真萬確!”
寧遠道:“退一步說,若那流寇不降,再帶兵清剿也不遲啊,對吧?”
朱厚照撇嘴,有些興致缺缺,自顧自的嘟囔:“老寧,難不成你是那孔明在世,還有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流寇?哎,算了,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你確實很厲害,只比本宮差那么一丟丟,喝酒喝酒。”
又一日,天色漸亮。
文武百官來到太和門前,準備早朝。
這一次,沒等百官啟奏,弘治皇帝主動道:“此番流寇,囂張跋扈,目無朝廷,當嚴懲之,諸位愛卿可有良策啊?”
百官無聲。
此番流寇鬧的太大了,說劫誰就劫誰,也就導致許多人不敢發聲。
萬一被流寇盯上呢?
沉默了片刻,大學士劉健站了出來,緩緩道:“陛下,臣以為英國公張懋歷經百戰,驍勇善戰,可當此重任。”
弘治皇帝望了過去:“英國公,你可清剿此番流寇?”
唰!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望向張懋。
萬眾矚目之下,張懋也只得硬著頭皮點頭,道:“陛下,臣愿為民請命!愿擔此……”
話音還未落下,忽而有太監來報。
“陛下,于南城門一里處,有數十名不明之人跪倒請罰,在那些人前面,還有吏部劉能、壽寧侯張鶴齡,皆是蒙眼立于前方。”小太監快速說道。
轟!
瞬間,群臣震撼。
流寇!請罰!還帶了劉能和張鶴齡!難道……那些流寇竟主動投降了?怎么可能!
三位閣老目瞪口呆。
他們是知情之人,可知道的越多,就越是驚心。
昨日,寧遠那小子喪心病狂一般夸獎陛下,又說流寇懾于天威將要主動投降,當時他們也只是當笑話來看,可眼下,竟要成真了?
“此事當真?”劉健老邁的身軀顫抖著。
“奴婢萬不敢撒謊。”小太監道。
嘶!
這一刻,便是弘治皇帝也是倒吸涼氣,深深被鎮住了。
那流寇,竟是出現了!
還跑到城南門認罪伏誅?
若如此的話,此不是應驗了……寧遠的那番話?
“擺駕,快,擺駕城南門!”弘治皇帝急忙說道。
接著,有皇帝帶頭,文武百官拖拖拉拉,疾步而行,來到城南門。
放眼望去,足以五六十名衣著狂野的男子跪在地上,深深伏拜,而在幾十人前方,則是被蒙著眼的劉能以及壽寧侯,負手而立,手腳無措的樣子。
“這……這……”大學士劉健張口結舌,許久沒回味過來。
真的是流寇!
流寇,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