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嗯……來都來了,態度,也很是誠懇,他這邊,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殿試在即,你們,都在忙什么呀?”寧遠問道。
“弟子時常長考。”王守仁平和的應道。
長考……說白了,也就是沒事胡思亂想。
倒也符合老王這秉性,嗯,不錯的。
然后寧遠看向了唐寅。
唐寅倒也滿不在意,道:“弟子……剛種了些青菜,待得天氣暖和一些,栽種到土地里,屆時贈與恩師品嘗。”
孝心一片啊。
嗯,也不錯的。
寧遠緩緩扭頭,又看向徐經。
徐經當即老臉一紅,悶著頭道:“弟子……在養傷,嗯……偶爾,也會出去尋覓,目前已有人選,屆時,請恩師……”
“咳咳!”
寧遠忙是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桿:“衡父,嗯,那個……這事不要再提,恩師不是那種人,休要亂說。”
徐經點頭不跌,一臉弟子懂了的樣子。
寧遠便沒有再理會,望著眼前的三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看看,殿試在即,決定命運的最關鍵時刻,近在眼前。
這個時候,別的考生都在努力找關系,找人押題,臨陣磨槍,備戰殿試。
自己這三位弟子呢?
就沒一個心思在殿試上面的!
各干各的,就仿佛……早就胸有成竹一般。
嗯,可以的!
他暗暗感慨,旋即正色幾分,緩緩開口。
“為師呢,其實,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了,此番,便教導你們一個道理。”
“殿試,考的是策論,無外乎家國大事。”
“而這家國大事,統統離不開一個字——錢。”
“你得有銀子啊!”
“比如對戰韃靼、瓦刺,比如賑災北直隸,這里面,付出的,那是數不盡的銀子,甚至……為師都搭了好些進去。”
“你再看此番對抗海盜,為師,就沒有行動嗎?這暗地里,為師不知道用了多少銀子。”
“你們,好好想想吧,也要好好記得。”
寧遠語重心長。
然后,王守仁便沉默下去。
旁邊的唐寅也是一陣深思。
唯獨徐經,仔細想了想,道:“恩師的意思是,此番殿試答題,要盡量圍繞銀子而答題?這……是不是略有粗鄙啊……”
“不是。”
寧遠斜了一眼,搖頭道:“為師是告訴你們,為師,缺銀子啊,你們日后步入仕途,要想方設法搞銀子孝敬為師,可千萬別當那沒心肝的豬玀,懂了吧?”
徐經:“……”
唐寅:“……?”
王守仁:“…”
時光流逝,轉眼來到三月甲戌,也就是三月份的第十一天。
殿試,開始了。
王守仁、唐寅、徐經三人拜別恩師,坐著轎子,趕赴奉天殿,參加此番的殿試。
寧遠獨自坐在府上,喝著早茶,略有感慨。
稀里糊涂的收了三個弟子,三個弟子今日又去參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說是全然不在意的不可能的。
“一定要高中啊!”
“不說狀元、榜眼、探花,怎么也得考個二甲!”
“加油啊!”
他默默的望著紫禁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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