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口,許多人愕然不已。
原來,這繁昌伯大張旗鼓的修路,只是為了……收錢?
這和“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的攔路劫匪,又有什么區別?
“寧大人,您莫不是想錢想瘋了吧?”
“是啊,修路倒是好事,可你這收銀子……是不是過分了些?”
“這路如何尚且不知,首先就收銀子,而且……價錢不菲啊,一架載貨馬車,竟收二兩銀子,怎么不去搶?”
許多人怨聲載道。
對于繁昌伯的品行,大家伙歷來的信任的。
可此番這……屬實過分了些。
吃相,有些難看。
即便要掙銀子,也沒有這么黑的啊!
“老子才不走這什么破路,即便路再好又如何?人心是黑的!”
“對,咱也不走,看他能掙到誰的銀子。”
“兄弟們,不說了,某馬上要去霸州,咱們……十日后再見。”
“呀,路上可要小心些,聽說有一段山路的山腳下漲了大水呢。”
人群中,言語聲聲,旋即一些人離開了。
留下的大部分人也是冷笑著,觀望著,皆是不認為有傻子愿意掏銀子走這個路。
寧遠見狀,卻是半點不著急。
倒不是他黑心,而是修路的成本確實很大,還要掙更多的銀子,所以這價格,才稍微貴了一些。
當然,歸根結底,他還是本著“物有所值”的原則的。
這高速公路是否更好,只要諸多行商真正體驗感受之后便知道。
不多時,一名中年男子湊了過來,笑著見禮道:“繁昌伯大人。”
寧遠抬頭:“嗯,你好啊,請問你……走高速公路嗎?”
“這……”
那人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走高速路倒也不算什么問題,只不過,小的這里有一些事,想要向您請教。”
寧遠詫異:“哦?什么事,說說看。”
“小的王文素,是一名行商。”
那人眼睛眨了眨,泛著些許亮光道:“敢問繁昌伯大人您……精通算數嗎?”
嗯?
寧遠認真的審視著來人。
年紀,倒也不大,此人,便是未來的數學大家王文素嗎?
倒是巧了!
寧遠笑了出來:“倒也談不上精通,你有問題?”
王文素想了想道:“現有兩車,相向而行,其一車一個時辰可行二十里,另一車可行三十里,若有百五十里路,合適相遇。”
聞言,寧遠險些笑了出來。
這是“相遇問題”啊,在后世,不知道折磨多少人腦殼疼。
當然,眼前這問題還是極其簡單,考驗他的,大抵是心算的速度。
于是他張口就來:“三個時辰。”
王文素頓時激動不已:“厲害,繁昌伯大人,您這算數……實在是太厲害了,小的佩服!”
寧遠:“……”
他眼前發黑,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王文素見了,忙道:“恰好,咱這里有一批貨要送至霸州,五輛馬車,這是十兩銀子……”
說著,遞上了銀子。
寧遠面色這才緩和幾分,示意抬起高速公路的閘口。
王文素這邊則命下人驅馬車過來,京霸高速公路迎來的首次的貨運。
“繁昌伯大人,咱們幾日后見哈!”王文素熱情的擺手。
“若你的馬匹沒有問題,依本公子看,你今日便可回來。”寧遠說道。
王文素只是打哈哈,并未在意。
運送貨物,一日行三百里,開什么玩笑啊!
只是,當馬匹上了高速公路后,他整個人都快傻了。
這路,好平坦,一望無際,如粗糙的冰面似的,沒有半點坑洼。
“這……便是高速公路嘛?”王文素呆呆的。
而在入口處,眾人之中,已有人發出冷笑。
還真有傻子愿意掏銀子走這什么破高速公路啊?
運送一次貨物才能掙多少銀子啊?這十兩銀子,就這么白白送人了?
寧遠則是望向眾人:“還有人要走高速公路嗎?”
卻是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