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在上海市所有的大街小巷還有各個角落都有我們自己的眼睛,我們的檢查對象是所有人,對,你們沒有聽錯,是所有人。”康澤巡視在座的每一個人,看誰懷疑或是沒聽懂他的話。
“把所有人都篩查一遍后,我們再定出嫌疑對象,然后對嫌疑人進行重點監控和跟蹤。這樣我們就能一步步找出來藏在上海兩百萬市民中的中-共上海地下黨、日本特務以及其他各國的間諜。”
會議室里一片寧靜,在座所有人都驚訝失聲,顯然他們是第一回聽到這種“大海撈針”式的方案。
情報四處的處長苦笑道;“社長,這樣干好是好,可是工作量太大了,咱們根本沒有這么多人手啊。”
“就是啊,以目前的人手,咱們就連最基本的情報搜集和分析任務都難以完成。”有人附和道。
“人手的問題近期會得到一定的解決,當然全面解決得一兩年之后,賀衷寒干事長還有曾志干事長,正在一個基地為總社還有咱們培訓一大批行動人員,他們都是從軍中還有各大中學挑選出來的苗子。”
路鳴暗暗吃了一驚,國民黨在上海如此布控,董先生他們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一旦有行動,早晚會被他們盯上。
“這個方案不一定一次性全部到位,可以先在車站碼頭、主要街區和主要街道實施,等人手充足了,咱們再逐步擴大范圍,但養成監控和觀測的習慣很重要。”康澤放下手中的指揮棒,走回桌邊。
“自從日本人占領東北這幾個月,可以看出他們的狼子野心,他們在上海也在加緊行動,我們不能存有半點僥幸心理。”路鳴以為康澤講完了,便接著說道。
誰知路鳴的判斷完全錯了,康澤還有很多話要講呢。
“半年前,中共上海地下黨被咱們破獲,抓了一批人,窩點也被端掉了,但很快他們又有了新的窩點。我們的任務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在每個角落都有自己的眼睛。他們的人發現一個就抓一個,窩點發現一個就端掉一個。”
“這個辦法很笨,卻很有效,就像曾文正公所說的那樣:結硬寨、打呆仗。最笨的方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招數。”康澤總結道。
“我感覺咱們像是在各處守株待兔。”情報五處的處長笑道。
會場上發出一陣笑聲,所有人的感覺跟他一樣,只想到兩個字:蹲守。
康澤的方案就是所有人都安置在各處張網以待,等著共-產-黨的地下黨自動撞上來。
路鳴卻沒有笑,而是在心里大罵:這個渾蛋也太絕了吧,這是絕戶計。
如果真的切實落實了這個方案,不要說共-產-黨人沒活路了,就是上海市的三教九流還有普通市民也沒活路了,整天都得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什么叫白色恐怖,這就是。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方案執行。
情報六處的處長笑道:“守株待兔怎么了,我覺得這方案很好啊,不過需要的人手太多,雇傭外圍人員要花不少錢,咱們有這么多錢嗎?”
“路兄,經費方面沒有問題吧?”康澤有些忐忑道。
這個法案是他苦思冥想了一個月后精心策劃出來的,他也知道,若想實施這個方案,需要龐大的財力支持。
正因為路鳴人在上海分社,盛氏產業的基地也在上海,他才敢拿出這個宏大計劃。
“經費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方案本身有很大的問題。”路鳴皺眉道。
“方案本身有問題?路兄有何高見?”康澤吃驚道。
“呃,我覺得這個方案理論上說得通,實施起來行不通。”路鳴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