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尷尬笑了一下,這才知道劉綺雯又在調戲他,這已經是劉綺雯的樂趣所在了,每天不弄他兩句,好像一天就白過了似的。
“長官,我真的不明白,您說現在當官的也好,有錢的也罷,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您一不缺錢二不缺地位,為什么偏偏就跟別人不一樣?”劉綺雯認真地問道。
“也許我是受了西方的教育吧,雖然不信仰基督教,卻信奉他們的一夫一妻制度。另外我相信男女平等的主張,如果一個男人要有多個女人,除非他也能容許自己的女人有多個男人。”路鳴聳聳肩說道。
劉綺雯張大了嘴,半天才道:“長官,不得不說,您可真是個怪胎呢,怪得離譜,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啊。”
路鳴笑著嗯了一聲,不服不行,就這么個人。他自己也承認,他就是有錢人里的另類人物,經常會說出讓自己眼睛一亮的話。
下班后,他沒有跟那些人去華懋飯店,借口說自己回家穿軍裝,先開車回到了公寓。
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急匆匆拍響了董先生的房門。
董先生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估計是路鳴,立即打開了門。路鳴一頭闖了進去,碰巧安意正穿著內衣試穿一套時裝,看到他進來,嗷的一聲竄進了里間。
安意這一叫弄得路鳴倒是面紅耳赤,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沒事,她這是反應過度了。”董先生打圓場道。
“不好意思,失禮了。”路鳴連連道歉。
“真的沒事的,她又不是沒穿內衣。路先生,今天袁小姐為我們買的衣服太多了,花了太多的錢。”董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
“應該的,籌備結婚嘛,總得多花點。”路鳴一點也不在意。
“差不多五千塊大洋啊,都花在衣服首飾上,太不值得了。”董先生苦笑道。
“這是必要的行頭,是值得的。對了,你得馬上給你的上級發電報,就說讓他們嚴查這兩個月進入江西根據地地盤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要放過。”路鳴這才轉入正題。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動向?”董先生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不妙。
“復興社總部特務處長戴笠戴雨農你們知道這個人的吧?”路鳴問道。
“當然知道,他現在是我們嚴密防范的頭號敵人。”安意換上一套以前的衣服走出來說道。
“對不起啊,安意。”路鳴再次道歉,還鞠了一躬。
“沒事,是我反應過度了,我不是你表姐嗎,你就是我的小表弟,這有什么,沒什么大不了的。”安意大方道。
其實剛才她也不知道怎么會反應那么激烈,在根據地,男多女少,有時候環境惡劣的時候,她也當著男同志的面換過衣服,無非是讓男同志轉過身去。
可是在根據地,所有的人都像兄弟姐妹,就不用那么避諱,另外,在戰火連綿的環境里,她許多女人的特質也隱藏了起來,現在她似乎又恢復了女性的本能。
“我是不是也在你們的那張黑名單上?”路鳴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手上沒有任何關于你的資料,或許你的資料屬于絕密級的吧,我根本接觸不到。”安意想了一下認真說道,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記住,這可能是戴笠主導的一次對你們的滲透行動,一共有九十八個特工執行這項任務,務必把他們一網打盡,不然的話可能會影響到這次物資運送計劃。”路鳴嚴肅地道。
“你放心,我們保證會把他們一網打盡的,他們那點伎倆,騙不了我們。”安意胸有成竹地說道。
“也不要大意,他們已經陸陸續續進行了兩個月了,按時間看來,應該已經有人成功滲透進根據地內部了,你們務必嚴格自查,看看是否還有內線做接應。”路鳴說道。
“嗯,路先生,我們知道輕重,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關系到我黨的生死存亡。”董先生十分嚴肅地回答道。
“路鳴,物資采購進行得怎么樣,我們那里太吃緊了。我不好意思催促你,可是實在沒辦法。”安意一臉不安地說道。
“路先生,我跟你要的東西有點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董先生有幾分焦慮,還帶著幾分愧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