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恪的模樣與李世民長的頗有幾分相似,頡利看著李恪不卑不亢的樣子,便想到了渭水之畔的李世民,心中的怒火便不打一處來。
頡利手持馬鞭,指著李恪道:“唐皇詭計多端,不敢與我突厥勇士作戰,只會使些小伎倆,沒想到你們父子倒也是一般。”
李恪聽著頡利的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難怪頡利突然發難,想必他已經得知了李世民布疑兵之計的消息,心中暴怒,拿千里之外的李世民沒有辦法,自然就將氣撒在了他的身上。
面對這一口自千里之外來的鍋,李恪在心里苦笑了一聲,道:“孫子兵法有云:‘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可汗大軍壓境,大唐關中兵力空虛,父皇也是無奈之舉。”
眼下李恪人在突厥大軍之中,刀俎魚肉之位一目了然,李恪之言已經算是忍讓了,可李恪的話聽在性情偏執的頡利的耳中,卻別是一番滋味,仿佛李恪是在嘲諷他不知兵法一般。
頡利道:“本汗不知什么狗屁兵法,只知我突厥大軍天下無敵。此次雖叫李世民僥幸逃了,但若有下次,本汗一定會拿下長安,生擒李世民。現在你若是跪下拜本汗,本汗將來興許還能封你一個唐王的爵位,不失富貴,否則便要你與李世民同為階下之囚。”
李恪聽了頡利的話,心中滿是不屑。
頡利倒是大言不慚,只看得到眼下的突厥兵強馬壯,卻不知背地里突厥已經危機四伏,再過些年,莫說是南下與大唐爭鋒了,就連他能不能保住北地之王的位置都是未知。
李恪道:“可汗與我大唐已締結盟約,為兄弟之國,互不侵犯,可汗現在這般說話,恐怕不妥吧。”
頡利聽了李恪的話,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可笑的笑話,道:“一個連馬都騎不穩的小兒也敢來指責本汗?所謂盟約不過是一紙空談,你們竟還指望憑著那張空紙自保,當真是可笑至極!”
李恪神色如常,淡然回道:“人無信不立,可汗還是好自為之的好,免得失了突厥民心。”
李恪看著桀驁無匹的頡利,嘴上雖說的平淡,但心里卻滿是鄙夷。
頡利現在倒是志得意滿,可待到數年后,大唐北伐大軍北上,真正想靠著盟約自保的就該是他自己了。
李恪的態度一下子觸怒了本就有意起事的頡利,頡利豁然抽刀,指向李恪道:“本汗就是現在殺了你,又能如何!”
頡利的刀一出鞘,李恪的臉色頓時一沉,手心也不自覺地滲出了汗珠。
頡利究竟是真的動了殺意,還是只想恐嚇他,李恪自己也沒了底。
在李恪的身后,蘇定方也牢牢地盯著頡利手中的佩刀,盤算著頡利若當真動手,他該如何能保住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