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山虎坐在一塊巨石之上,耐心的擦拭著手里的短刀。
腰山虎名號里帶一個虎字,但長得一點都不彪悍。一身青衣長袍,皮膚白凈,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名儒生,沒人會把他當成殺人不眨眼的腰山虎。
“馬臉,峽谷那邊什么情況了”
旁邊一名長臉漢子趕緊道“虎哥,峽谷那邊還沒開打,姓黃的還在忍著。”
“還沒打嘛吩咐兄弟們,耐心等著,什么時候那兩邊人馬殺的精疲力盡時咱們再下山”
“虎哥,若是那兩邊不打呢”
“若是不打,那咱們就撤回去”
西山最高的山脊處,十幾個漢子匍匐在地,緊張的望著峽谷里的情況。
鐵墨不耐煩地拍了拍面前的石面,“不是說這群賊子經常一言不合就操刀子么怎么今天還磨起了嘴皮子”
韓牛兒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趴到鐵墨旁邊,小聲道“鐵哥,腰山虎那邊還沒動靜,看樣子,他一點下山的意思都沒有。”
周定山沉著眉頭,眼神有些古怪,“鐵哥,你這二桃殺三士的法子到底行不行都等半天了,三方人馬都沒動手。”
鐵墨臉色難看至極,坐起身朝不遠處的郝三炮招了招手。
“三炮叔,去東山上給小黃鶯或者小粉狼一槍,能做到么”
郝三炮當即搖了搖頭,“火銃只有十丈的射程,超過這個距離,能不能打中人全看命。東山腳下,離著關卡最近也有三十丈”
“這破火銃,關鍵時刻扯后腿,誰箭術可以能三十丈外一箭射中人”
謝坷垃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答話。出門的時候倒是背了兩張弓,但也僅限于能射,準頭是個大問題。
鐵墨頭疼得很,此時此刻,衛所兵訓練不足的缺陷展露無遺。
好一會兒,周定山爬起身,從曺猴子手里接過一張弓,“我試試吧”
“你能行”
“應該可以的”
周定山提槍背弓,轉眼間下了山。
小黃鶯瞪著杏眼,恨不得飛上木樓,一屁股坐死小粉狼。
可是強攻木樓關卡,勢必傷亡慘重,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粉狼同樣也有忌諱,剛剛宰了劉歪水,奪了權,手底下人心不穩。此時,能不打就不打。
小黃鶯正打算放兩句狠話,忽然后背發寒,眼角瞥到一絲寒光。剛想往后躲,卻已然不及,一枝箭矢宛若流星,刺在了小黃鶯的肩膀上,頓時鮮血橫流,疼得她濃眉亂抖。
小黃鶯折斷箭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又是一道寒光劃過,另一枝箭釘在了小粉狼肩頭,疼的小粉狼丟了刀子一陣狂罵。
“黃娘們兒,你竟然玩陰的”
“小粉狼,你狗頭里裝的都是臭大糞么你沒看見老娘也中箭了”
“這”小粉狼捂著胳膊,他和小黃鶯幾乎同時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東山,那里是腰山虎的地盤
二人全都是臉色大變,尤其是小黃鶯,一張臉就像染上了一層冰霜。
“是腰山虎他要挑動我們互相廝殺,然后好坐收漁翁之利他想要我們死小粉狼你要是不想死,就跟老娘殺上東山”
小粉狼也不是蠢貨,腰山虎派人放暗箭,顯然是沖著他和小黃鶯性命來的,腰山虎這是撕破臉了。
“兄弟們,殺上東山,宰了腰山虎”
單靠小粉狼一方,他真沒膽子跟腰山虎拼,但是有了小黃鶯,那就不一樣了。
轉眼間,還在對峙的兩方人馬,分作南北兩路,朝著東山山腰撲了過去。小黃鶯所部,很快就發現了腰山虎埋伏在山腰處的伏兵。
見到伏兵后,小黃鶯與小粉狼再無懷疑。
一時間,東山殺聲震天,不斷有人倒下。
聽到半山腰傳來的廝殺聲,腰山虎臉皮抽搐,心臟幾乎要炸開了。此時此刻,腰山虎腦袋嗡嗡作響,他怎么也沒搞明白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你們不是要火拼的么,怎么轉眼間都沖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