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勛笑了笑“社團承擔了風險,這六千兩就是我們應得的,老先生不要眼睛只盯著社團賺了多少錢,您要知道,只要購買了保險,就杜絕了血本無歸的可能”
一直沒有說話的海述祖卻是來了興趣,他問道“其他船只呢,前往江南、布袋港還有長崎,甚至永寧城的。”
李明勛說道“隨著航程的延長,保險費用占比會提升,當然,這個比例與船只新舊、狀態,貨物儲存能力等等有關,風險越低收的費用就越少,風險越高,費用自然就越高了。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您的福星號只購買布袋港到臺北的這條航線的保險,那么只是千中抽五,也就是六百兩銀子,原因很簡單,這段航線完全不受海盜威脅,即便是面臨天災,也有據點進行救援,風險實在是太小了。”
人群中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囂張如鄭芝龍,也不過一艘船要三千兩,你們社團膽子大,敢要六千甚至更多,佩服,佩服”
李明勛哈哈一笑“哪個家伙在說話,不如站出來,你這話說的簡直是狗屁不通,鄭芝龍要你三千兩能為你做什么他只是不搶你罷了,你無論出什么事兒,他都不會管,而且你不交那三千兩,他就會搶你,但是社團的保險業務卻不是強制性的,你愿意自己承擔風險誰也不攔著你。”
那人本身就像渾水摸魚,制造混亂,被李明勛這么一說,自然不敢再有異議,最終還是那老者問道“李先生這保險業務也算是你情我愿的買賣,全憑大家自己的意愿,倒是無可厚非,老夫想問,接下來的護航是否也要上繳保險費用呢”
李明勛笑了笑說道“諸位也知道,我們社團只負責香港與龍鼓水道的安全,而護航的范圍卻遠遠超過了這個范圍,其實護航本身并非我們的責任,而是緊急狀況下的特殊決斷罷了,正因如此,護航并不附帶責任,也就是說,社團的艦隊會在規定的航程中保護各位的船只,但是能不能護得住卻要看天命,畢竟戰場上的事誰也不敢保證,但是社團愿意為護航船隊內的商船發布一種特殊保險,即對商船價值進行百中抽三,那么在護航段,商船如果被劫持,那么由社團全額賠償,但是這種保險僅僅針對來自西班牙人和海賊的武力威脅,此過程中的天災和事故則不在范圍之內。”
見眾人疑惑,李明勛說道“簡單的說,只要上繳了這百分之三的保險,你們就免受這次西班牙人入侵帶來的威脅。”
這下在場眾人明白了,此次西班牙人入侵,封鎖香港,他們隨時面臨船毀人亡血本無歸的結局,但是只要貨物價值的百分之三就可以把這類風險轉給騰龍商社,如果考慮到利潤的話,實際上就是少賺一成左右的利潤,相對于西班牙人的來勢洶洶和局勢的惡化,似乎這一成利潤也不是太大的損失。
會議室里交頭接耳的了一陣子,他們也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為妥善的法子,只能選擇同意,在安靜之后,有一人站起來說道“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西班牙人的艦隊,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擁有進出澳門的權限,這意味著只要不消滅這支艦隊,我們時時刻刻受到威脅,是戰是和,如何消滅這支艦隊,你們可有計劃”
李明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諸位,社團不接受任何的威脅,所以在徹底打服西班牙人之前,我們之間不會進行談判,至于消滅破交艦隊的作戰計劃,這事關機密,除了相關的將帥,只有香港地方會議的正式議員才能與聞機密,所以,諸位候補議員和觀察員的會議時間到此結束了。”
“陳邦彥陳大人請留下,這場戰爭,兩廣總督衙門的態度非常重要。”李明勛見陳邦彥站起身,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