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勛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繼而說道“好法子呀,好法子,高鋒,讓前線的人安排去做。”
高鋒點頭“是,我這便去安排。”
一群將校隨即出了會議室,李明勛捏了捏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累了,他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卻是看到何文希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擺弄著李明勛辦公桌上一件根雕,李明勛隨口問道“什么時候到的啊”
何文希正愣神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起身見了禮,笑道“五天前就到了,先在登州看了一眼才來的青島。”
李明勛坐在辦公桌后,打量了一下這個已經幾年沒見的屬下,嘆息說道“文希都有皺紋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何文希與現在執掌合眾國東南之地的何文瑞是堂兄弟,與何文瑞早早就進入行政機構做事不同,何文希卻是一直在外交系統內打轉轉,但何文希卻有一點是何文瑞比不得的,他是侍從室出身,年輕的時候就是侍從室主任,一直代表李明勛在外行事,開拓南洋的時候,何文希立了大功,繼而代表合眾國前往歐洲,一手操辦了合眾國駐扎歐洲的外事機構,返回之后,也是以特使身份巡視合眾國在外的殖民地和行政區,連年的奔波勞累也讓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有了老態。
如今合眾國登臨大陸,天翻地覆之時,李明勛又把何文希從外交系統拽到身邊,執掌安全局這一強力的情報機構。
何文希受命時間不短,但卻是第一次來北方,見李明勛感慨,他笑道“閣下,我們的事業正在緊要關頭,文希可不敢老呀。”
李明勛也是笑了,到底是自己身邊人,說話就是隨意,他叫來了侍從官,讓人準備些飯菜,待會二人一起吃便餐,吩咐完了才是問“滿清求和的事怎樣了。”
李明勛也是這幾日才聽說這件事,原以為清廷是派了一支使團來,卻不曾想只是派了幾個滿洲奴才來試探的,李明勛直接把這件事交給了安全局的人來辦理,何文希雖說知道的比較晚,但是來的時候還是做了功課的,他說道“順治是想試探一下我們的底線,但是戰場上沒有分出勝負,和談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順治也只是派了幾個不要緊的人。”
“談一談倒是沒什么,也能借機試探一把,但還是要秘密進行,不然會讓南面很多人有其他想法。”李明勛沉聲說道。
何文希知道李明勛的顧忌,所謂南邊人也不只是西南的朱明,還有合眾國內部的一些勢力,如今戰事正酣,靡費頗多,國內有些人已經遭不住了,若是知道消息,怕是要借機生事。
“我們不能和那些奴才談,所以讓其派個人來,您猜猜他們準備派誰來”何文希笑著問道。
李明勛微微搖頭,何文希道“是龔鼎孳那個老東西”
“龔鼎孳”李明勛眼睛瞪大,道“這可是一條大魚。”
“是啊,用來談判可惜了,這狗東西最應該站在法庭上接受審判”何文希道。
龔鼎孳確實是一條大魚,與錢謙益一樣號稱江左三大家之一,是江南士紳的代表,只是這個家伙卻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原是朱明的臣子,李自成打下北京投降了順朝,滿清入關又是投降了滿清,絕對的三姓家奴,原本其因為失節喪操,為漢人所不齒,清人所蔑視,滿清笑話他是明朝罪人,流賊御史,但入仕滿清之后,龔鼎孳卻又有了文名,一方面保護明朝遺民,文人學士,也曾經為民請命,對貧寒學士傾力相助,在如今的漢官階層里也很有影響,可以說,士紳階層和文人士大夫的無恥在其身上展露無疑,這可是比侯方域更好的靶子。
“你準備怎么做”李明勛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