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章看向李定國,問道“晉王呢”
“多不過是些好亂樂禍之徒狂犬吠日,何足道哉。”李定國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林士章滿意點點頭,正當他以為這事可以風輕云淡的過去時,李定國重重放下酒杯,冷聲說道“我等當初與義兄協力御虜,卻不曾想,事未成,便是被如此猜忌防范,如今江南大變,山東戰場又是到了非常之時,義兄卻無一字示下,寒心呀。”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里的人全都愣住,大家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覺,有人悄悄看向劉文秀,想從他臉上看出是不是這個家伙在搗鬼,可劉文秀也是滿臉不敢相信,竟然沒拿穩酒杯,撒了一身。
要知道,在瓊藩三巨頭的印象了,晉藩對合眾國的態度一向是比較恭順的,晉藩藩地的海關等部門長期由合眾國打理足可以證明,而蜀藩則因為受到的限制比較多,即便是皇帝被擄走,朝廷形同虛設,也是沒有拿回藩內的財政權,所以對合眾國是頗有微詞。
今日這是怎么了,就算要作妖,也得是劉文秀作妖,李定國怎么開炮了,而且一炮就打向了李明勛,這也太直接了吧。
“二哥,你喝醉了吧”劉文秀悄悄推了推李定國,半開玩笑的說到。
李定國擺脫劉文秀的手臂,又是自飲一杯,道“醉就算是醉,也不是喝醉的,而是被我那義兄迷醉的。”
劉文秀向著眾人尬笑兩聲,還要為李定國遮掩,林士章卻是攔住了,一擺手,只剩下他們這五個,林士章直接說“晉王,有話就直說了吧,旁人總在咱們之間挑與東番的親親疏疏,實際咱們都得明白,但凡有什么事兒,咱們三家可找不到兩條不同的退路來。”
李定國聽了這話,斟滿的酒杯直接砸在桌子上,環視一周,鄭重說道“既然挑明了,那我就直說,自從聽到江南的消息,我就一直在想,我晉藩該在這大潮之中如何起伏,是逆勢而動還是順勢而為,思來想去,我都以為,都不好,我晉藩應該推動這股大潮,最終與它化為一體
所以所以我心中已有決斷,率我晉藩精銳,北上伐清”
這決絕的話語就好像滴落在油鍋里的一滴水,直接炸開了鍋,一直未曾說話的黃蜚吼道“北上,還率軍晉王你瘋了嗎,咱們三藩同氣連枝,這個時候帶兵摻和北面的事情,引起合眾國那邊的猜忌,可沒咱們的好,這嫌隙一生,那可是要有大亂子的。”
“嫌隙我晉藩乃是華盟經制之師,我李定國亦為華盟軍隊副帥,抗清御虜本是我華盟軍隊之責任,我率經制之師,踐行固有責任,有什么嫌隙可生,左不過咱們要有附中之心,那邊怕咱們勢大將來要價太高,我們這邊怕得罪了那邊,將來不得所求罷了。”李定國冷聲說道。
李定國把話說的這么開,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劉文秀見攔不住,索性說“哼,皇帝被擄之前,合眾國怕咱們地盤擴大,皇帝被擄之后,合眾國擔心我們支持明廷,阻止其一統華夏。”
“話不能這么說,蜀王,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如果沒有元首支持,三藩能有如此地盤嗎,別的不說,當年光復云南,元首出多少力,晉王出多少力,你蜀王又出多少力,兩廣呢,瓊西呢這里每個人能安穩坐在這里喝酒,哪個不是承了元首的人情,話說的太難聽,就沒有余地了。